看見李學武左一杯,右一杯的,一點兒醉意都沒有,聶連勝已經在心裡打突突了。
這尼瑪五十二度的牛欄山喝著跟五十二度熱水似的。
“住處安頓了嗎?”
聶連勝夾了一口酸菜壓了壓嘴裡的酒氣,又用餐桌上放著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李學武夾了一口血腸,味道確實很地道,但不是什麼媽媽的味道。
記住了,除了你媽,誰也做不出你對親人的思念,所以少聽某些人扯犢子。
這血腸就是沒有什麼血羶味,還有股子澹澹的藥香。
“就在上次去的別墅,嗯嗯”
“哦?”
聶連勝挑了挑眉毛,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知道這是李學武在回自己的話兒了。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這幾天應該都在那邊兒歇,有空了可以去坐坐,不過我得晚上才能回”。
“知道了”
兩人沒再說這方面的話題,而是說起了鋼城的風土人情和京城的奇聞趣事。
就好像多年不見的好友一樣,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二十歲,兩人倒是覺得互相信任了起來。
不!是聶連勝覺得信任了李學武。
而李學武嘛……
喝完吃完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兩人下了樓,聶連勝帶著李學武直接往出走,提也不提結賬的事情。
李學武見聶連勝不提,便也裝作不知道,跟著一起往出走。
這是聶連勝在跟李學武亮勢力呢,也是在給李學武亮自己的弱點。
這個時候提結賬不僅僅是打聶連勝的臉,也代表剛在酒桌上說的話都不算數了。
見聶連勝紅著臉,一臉酒氣地往出走,那個叫秀芝的跟著送了出來。
“吃好了兄弟?”
“呵呵,謝謝您招待!”
“兄弟您客氣!”
就說了這麼兩句話,李學武開啟車門子跳上了212。
聶連勝拉了一下車門沒拉開,險些滑倒。
“瞅著點兒呀你!毛毛愣愣的,跟年輕人比啊?”
婦女扶了聶連勝的胳膊,伸手拉開了車門子。
“呵呵呵”
聶連勝笑著看了婦女一眼,抬腿上了車,關車門子前順手摸了婦女的臉一下。
“呵呵呵,回屋去吧,死啦冷的,我們走了”
這婦女瞪了聶連勝一眼,但也沒說什麼,站在路邊看著聶連勝還沒拉上車門子,車便開了出去。
聶連勝躺在座椅上,喘了一口酒氣,隨後說道:“她男人就是我們隊裡的,六槍,呵呵,扔下一丫兒一小兒”。
李學武從兜裡掏出一盒煙對著聶連勝示意了一下。
見聶連勝抽出一根兒點了,回手放在嘴邊叼了一根兒,用火機給自己點了。
“正常,他還是幸運的呢,家裡的有人照顧,我們好些個還沒等有後呢,骨頭渣子都沒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