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拿自己的額頭碰了碰他的。
燕九朝忙朝後仰,卻被俞婉一把扣住了後腦勺。
二人的額頭緊緊貼著。
燕九朝氣得直瞪眼,胸口一陣起伏:“俞阿婉!”
“在。”俞婉柔聲說,離開了他額頭,“好多了,不燙了。”
燕九朝神色冰冷地哼了哼。
廚房燉了小米粥,俞婉端了一碗來。
“我自己吃。”燕九朝說道。
“你沒力氣。”
“我有。”
“我說沒有就沒有!”
特別不講道理!
小米粥剛出鍋,還有些燙,俞婉撒了幾粒葡萄乾與櫻桃幹佐味,一勺勺涼好了喂他。
就像當初喂小奶包一樣,看著他含住自己遞來的勺子,她的心裡會湧上一層滿足。
百里香發作後,燕九朝的胃口便不大好了,這碗粥換他自己來吃,頂多三四口,俞婉卻將一整晚都喂進他肚子了。
“我扶你下來走走?”俞婉放下碗,朝他伸出手。
燕九朝牙癢癢,深吸一口氣:“俞阿婉,我是中毒,不是中風!”
“哦。”俞婉收回手。
燕九朝掀開被子下了床。
俞婉拿來發帶把他的頭髮綁上,又拿了外袍讓他穿上,悉心地繫好腰帶與釦子。
燕九朝古怪地看著就要朝外走的俞婉:“你不吃?”
俞婉摸摸有些飽的肚子:“方才點心吃多了,不餓。”
散步時,俞婉把這兩日的事與他說了:“……你中的是百里香,皇后說,可能是你八歲回京那年,在生辰宴上讓人下了毒手,你可還記得吃過誰餵給你的東西?”
燕九朝搖頭。
那段日子父王剛走,他成天渾渾噩噩的,許多事都不記得了。
“那你可還記得婉昭儀?”俞婉問,如果那晚他見過婉昭儀,婉昭儀的嫌疑就大了。
燕九朝想了想,再次搖頭:“不記得了。”
俞婉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聰明如他,真要記住一件事,可以記一輩子,但那是他失去父王的第一年,同年他母妃改嫁,他整個天都塌了,因此是他最不願去回憶的一年,不少發生在那年的事都讓他強行從記憶裡抹除了。
俞婉安撫地說道:“沒關係,我會查清楚的。”
你的解藥,也一定會找到的!
二人散完步回到清風院時,藥也熬好了,藥裡放了酸棗任,酸棗任有安神助眠的功效,燕九朝喝下不久便睏意來襲。
俞婉洗了澡,挨著他躺下,見他眼皮子還睜著,輕輕地問了句:“可以抱著睡嗎?”
燕九朝兇巴巴地道:“不可以!”
俞婉耍賴地抱了上去。
……
這頭俞婉正尋思著如何試探當年的下度之人,誰知機會就來了。
太后的忌日快到了,皇帝率百官與后妃皇嗣前往大覺寺為太后供奉長明燈,婉昭儀也在隨行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