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是那泡尿嗎?
怎麼會有這麼氣人的一家子啊……
等女君好不容易去書房見到燕王時,眼角的皺紋都被氣出來了兩條。
女君出發時是日上中天的驕陽,這會子已經快被氣成一抹殘陽了。
她憔悴地站在燕王面前,眼圈紅紅的:“駙馬。”
燕王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我不是你的駙馬。”
女君的心裡咯噔一下。
早在來之前,她便猜到駙馬若是醒了,燕九朝與俞婉一定會把他的身世告訴他,可她存了一絲僥倖,那就是駙馬不要如此地輕信。
她定了定神,儘量不讓自己露出異樣:“你怎麼會這麼說?你不是我的駙馬,誰是我的駙馬?我不管別人和你說了什麼,你總得聽聽我的解釋才是。”
燕王問道:“你有什麼解釋?你瞞著我那麼多年,你說我是白萼族的族長之子。”
女君哽咽道:“你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燕王道。
看來是沒想起來了啊。
女君心下稍安,一臉委屈地說道:“這都是你的主意啊,你為了和我在一起,想盡了一切辦法。”
燕王反問道:“包括假死拋棄我的妻子,遺棄我的兒子?”
女君早料到他會這麼問,已經想到回答了,她目光真摯地說:“你對此也深深自責過,所以這些年你一直心懷愧疚,但請你相信我,當年你和我是真心相愛,你是自願與我離開的。”
燕王頓了頓:“那你為何不告訴我真相?”
女君喟嘆道:“我不希望你活在愧疚中,在你受傷失憶後,我索性將你的過往瞞下了,何況,我也不是沒告訴過你,只是你發病後忘了,久而久之,我也就不說了。”
這番話,聽著像是不無道理,甚至處處為燕王考慮。
若非燕王記得她這兩次給他強行灌藥的事,只怕就讓她糊弄過去了。
燕王話鋒一轉:“朝兒中毒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女君的心裡再次咯噔一下。
她沒料到駙馬會突然問起這一茬。
那個小賤人,這麼快就去向他的父王告狀了嗎?
不過,她篤定他沒有證據!
“朝兒中毒了嗎?”她故作驚訝地問,“你懷疑是我?天地良心,我與你是夫妻,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朝兒只是沒養在我身邊罷了,若不然,我也會待他視如己出的。”
燕王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
往年駙馬助女君收拾過諸多政敵,所有人都道駙馬心腸好、為人好,她卻從不敢小瞧這個男人。
燕王犀利的眼神幾乎要洞穿她的偽裝。
她心虛得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燕王卻移開了目光,低低一嘆:“不是你就好。”
女君暗鬆一口氣。
駙馬還是願意信任她的!
燕王又道:“朝兒中了百里香,需要幾味藥引,我聽說皇后的孃家有一株赤靈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