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說她看上的是他的心,他是不是就要當場把自己的心給挖出來?
女君一個激靈,自床頭坐了起來。
她驚魂未定地喘著氣。
衣衫被冷汗溼透了,褥子也黏糊糊的。
她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珠。
值夜的女使聽見動靜,掌燈走了過來:“殿下,您醒了?您沒事吧?”
女君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兒巨大的石頭,她難受地揉了揉,說:“給我倒杯水。”
“是。”女使將油燈放在桌上,倒了一杯熱茶,挑開帳幔遞給女君。
女君伸手去接,卻手一抖,茶杯跌在了腳踏上,茶水濺溼了女君的衣裳。
這是女君的錯,女使卻不敢將膽子撂給她,撲通跪下道:“殿下恕罪!”
“駙馬呢?”女君顫聲問。
女使答道:“駙馬在紫薇閣。”
女君愣了一下。
是的了,駙馬搬去紫薇閣了,住在燕九朝身邊了。
他被人搶走了。
嫉妒不甘如潮汐一般湧來。
女君放在褥子上的手,一點一點地拽緊了。
紫薇閣,駙馬與燕九朝、俞婉以及三個小黑蛋剛用過了晚膳,因駙馬醒得晚,晚膳也擺得晚。
這是駙馬……如今該稱呼燕王了。
這是燕王頭一次與幾個小輩一道用膳,三個小傢伙吃得很香,不挑食,也不發脾氣,俞婉往他們碗裡夾什麼,他們就吃什麼。
遇上不愛吃的,會不經意間皺皺眉頭,但還是一點不剩地吃進去。
燕王雖不記得從前的事了,但看著他們,他彷彿就知道了燕九朝幼年時的樣子。
小寶最像燕九朝,不論模樣還是性子,當然這些燕王並不知,是俞婉透過萬叔的描述,猜出燕九朝小時候就是小寶這樣的。
特能作。
還愛撒嬌。
又有點蠢。
比力氣比不過大寶,比軟萌比不過二寶,比粘人當然他最厲害了。
這不,吃過飯,大寶、二寶都讓茯苓帶下去洗澡了,小寶卻掛在俞婉的身上不肯下來。
“小寶頭痛痛,小寶還沒好,咳咳咳!”
他一邊撒嬌,還一邊假惺惺地咳嗽。
俞婉看著他,唔了一聲:“還沒好啊,那就得喝藥哦。”
“……”小寶乖乖地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