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婉納悶道:“那就奇怪了,難道是姚夫人看錯了?還是……這個南宮璃,並不是當年的那個孩子?”
駙馬也不知,他神色複雜地喝了碗裡的藥:“看來,要查的真相,又多了一樁。”
原本只想弄明白當年與女君是怎麼一回事,眼下,卻還得弄清楚南宮璃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
……
“母親啊!你快把那些蒼蠅趕出去!把父親搶回來!我不要他們住在府裡!我不要把院子讓給他們!”
主院中,小郡主在女君的房裡一個勁地發脾氣。
她是抱養的孩子,儘管父親母親都疼她,可到底不是親生的,她沒哥哥那麼有底氣,因此也只在外頭蠻橫任性,在女君面前她總是乖巧討喜的。
今兒是逼急了,才這般言行無狀。
女君養了好幾日的傷,依舊必須戴上面紗才能見人。
她坐在椅子上,看著小郡主鬧騰,待到她鬧夠了,才語重心長地說:“不是和你說了嗎?赫連家的大少爺是燕九朝,他是你父親的孩子,你得叫他一聲哥哥。”
小郡主跺腳:“我才沒有他這樣的哥哥!我的哥哥只有一個,南宮璃!”
女君心裡也有氣,好端端的讓那個賤人姐姐揍了一頓,回頭又曝光了駙馬的身份,如今駙馬雖是從牢裡出來了,卻被挪去別人的院子了。
下令促成這一切的,竟然還是她的親生父親。
女君壓下火氣,對小郡主道:“這是你外公的旨意,你別鬧得太難看。”
“外公有說讓我把新修的院子讓給他們嗎?外公有說讓我被他們的丫鬟欺負嗎?那丫頭好大的力氣!我胳膊都被她掐腫了!母親您看啊!”小郡主捋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上頭清晰地印著五道手指印。
女君也心疼,可這事兒他們不佔理,是小郡主先動手去拽世子妃的頭髮,丫鬟忠心護主才將她給丟了出來。
若在以往,女君自然不必在意佔理不佔理,她就是天理,眼下她接連失寵,不得不夾起尾巴,以待時機。
小郡主又鬧了一會兒,沒鬧出個結果,氣沖沖地回院子了。
南宮璃進了屋:“母親。”
女君疲倦地說道:“你坐吧。”
南宮璃坐下了。
母子二人各懷心事,誰也沒說話。
屋內燭光幽幽,氣氛有些沉重。
忽然,南宮璃低低地開口了:“父親醒了。”
“他醒了?”女君驚訝。
這就是同住一座府邸的好處,但凡有個風吹草動,怎麼也瞞不住。
“不好,你父親醒了,他看見那孩子,又會……”女君話到一半,忽然打住。
南宮璃自嘲地說道:“又會受刺激,想起從前的事嗎?我方才在屋子裡想了許久,同樣是父親的兒子,為何父親的心裡從來都沒想著我。母親,我是父親的孩子嗎?”
女君的素手握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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