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喝藥時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架勢,真與燕九朝如出一轍,不愧是親父子啊。
“還有這個。”俞婉將一碗金銀花拌的藥丸遞過去,駙馬也照單全收了。
俞婉遞給他一顆蜜餞。
他愣了下。
他沒吃蜜餞的習慣,但看著小丫頭一臉認真的樣子,他還是接過來吃了。
很甜。
“好了。”俞婉收拾完東西,拍拍手,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現在可以說正事了。我叫俞婉,是燕九朝的妻子,也是你三個小乖孫的母親,但我在南詔的名字是燕婉,燕九朝的名字是赫連朝,他是赫連家的大少爺,我是赫連家的大少奶奶,以後到了外頭,你可不要叫錯了。”
突如其來的資訊量有點大,駙馬很是怔愣了一會兒,燕九朝娶妻了,他還有三個孩子了,他成為赫連家的大少爺了?
這都是怎麼一回事?
俞婉說道:“過程有些曲折,我一時半會兒和你解釋不清,而且有些事我更希望是燕九朝親自來告訴你。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駙馬呆呆地說道:“白……萼族。”
白萼族個狗屁,全是女君編的大瞎話!你是大周朝的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燕王!
俞婉難得地在心裡爆了頓粗口。
她沒著急把一切和盤托出,畢竟有些事空口無憑,要讓他去懷疑一個相處了十多年的枕邊人,絕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你之前見過燕九朝的事,你是怎麼會不記得了?”
駙馬道:“我頭部受過傷,時不時就會忘記曾經發生的事。”
俞婉又道:“那,你府裡的人沒與你說嗎?其中有一次,小郡主也在場,她也沒告訴你嗎?”
駙馬搖頭。
俞婉一點也不意外,都能給他下噬魂草了,還有什麼事是做不來的?只怕駙馬在見過燕九朝與小寶後出現了情緒上的異樣,於是女君索性給了他一碗藥湯,讓他把所見所聞都忘了。
駙馬心裡有無數的疑惑,卻不知該從哪一個問起。
忽然,俞婉捉住他的手,用金針刺破了他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一片枯黃的葉子上。
葉子詭異地變紅了。
他睜大眼:“這是……”
俞婉正色道:“噬魂草的葉子,你體內有噬魂草的藥性,所以會讓它變紅,這些醫書上都有記載,你若是不信,大可回女君府的藏書閣找找看看。”
“我沒不信你。”駙馬說道。
那就好,因為我是胡掐的,醫書上根本沒有記載。
“我、我能見見他嗎?”駙馬期盼地看向俞婉。
俞婉遺憾地說道:“今晚發生的事夠多了,先他一個人靜靜吧,都住在帝都,日後有的是機會。只是你……”
俞婉頓了頓,嘆道,“別再不記得他了。”
駙馬的心如同被針紮了一下。
稍後,駙馬動身回府。
離開前,他指了指桌上的葉子:“這個,能給我一些嗎?”
……
更深露重。
女君在廊下徘徊不已。
“殿下,夜深了,您先去歇息吧?駙馬一會兒就回了。”一旁的侍女小聲勸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