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璃走到桌前,將油燈調亮了些,復又折回,蹲下身看著似乎有些僵硬的麻袋:“本王說過,本王相中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只有本王想要與不想要。”
麻袋繼續:“?!”
想到了什麼,南宮璃譏諷一笑:“你當初是怎麼與本王說的?你不貪圖榮華富貴,也不奢望錦衣玉食,你只求本王放你離開,可看看你做的,你都投奔了誰?是不是在你眼裡,覺著本王還不如一個病秧子?”
依舊懵圈的麻袋:“……”
南宮璃再一次蹲下身來,冰涼的素手撫摸上了麻袋的稜角:“你又一次落在本王的手裡,你猜,這一回本王還會不會放你走?”
感覺遭遇了變態之手的麻袋:“!!!”
南宮璃淡淡地笑道:“不如這樣,你也給本王生三個兒子,本王就放你走。”
麻袋忽然不動了。
南宮璃輕輕地撫了撫麻袋,想撫著一件摯愛的珠寶:“你別擔心,本王會很溫柔的。”
言罷,他解開了麻袋,露出裡頭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來。
“啊!”這衝擊太大,南宮璃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老者面上淡定、心頭激動地瞥了他一眼:“年紀輕輕不學好,連老頭子也不放過。”
我果然風華不減當年!
鬼族第一祭師,也曾是鬼族第一美(醜)男子喲!
南宮璃捂住翻滾的胸口,他這會兒的感覺簡直像是吞了一百隻蒼蠅一樣膈應,說好的大少奶奶呢?怎麼會變成這麼一個糟老頭子了?
想到自己方才對著一個糟老頭子講出那麼肉麻的話,還用手撫摸他,南宮璃整個人都不好了!
“啊,是你?”老者認出了南宮璃。
南宮璃聽了這話,嘔到一半嘔不出來了,他頓住,狐疑地朝對方看了過來。
方才只顧著噁心,沒去細細打量對方的樣子,這麼一看,南宮璃也認出了阿嬤來:“鬼族祭師?”
南宮璃從下人口中得知俞婉身上有個古怪的胎記時,他就懷疑過俞婉是鬼族的人。
為查探真相,南宮璃上了鬼族一趟。
也是去了鬼族,他才知道落跑的新娘子竟然是他的姨母。
他當初故意受傷躺在路旁,讓一個鬼族的孩子救了回去,他花了一年多的功夫才取得那家人的信任,隨後才被帶進了族裡。
他去族裡參拜的第一個人就是祭師。
老者躺在地上的功夫已經從下人的嘴裡聽出這是女君府,而抓來自己的正是府中唯一的小郡王。
老者毒舌地說道:“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不是個東西,原來真不是,修羅是你帶出來的吧?”
“沒錯,是我。”事情發展到這份兒上已經沒了隱瞞的必要,何況人是從赫連府抓來的,就算是他手下辦事不利把人抓錯了,可也至少說明這個老頭兒與燕九朝、俞婉是一夥兒的。
南宮璃問道:“恕我愚鈍,鬼族的祭師為何會與大周人以及南詔神將府攪和在一起?鬼王不是派你們去捉拿大帝姬嗎?怎麼?你們不把人捉回去,反而開始為她女兒、女婿效力了?”
老者不理他。
見老者不說話,南宮璃微微地眯了眯眼:“該不會……夜闖國師殿的人也是你們吧?你們居然在幫燕九朝尋找藥引?讓我猜猜看,你們是想取得燕九朝與小郡主的信任,隨後將他們拐去鬼族,也好逼著大帝姬自投羅網……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其實合作。”
老者道:“我不會和你合作,你死了這條心。”
南宮璃唇角一勾:“你就不聽聽我的條件?”
老者老僧入定地閉上眼。
南宮璃笑了笑:“也罷,人各有志,我原打算賣鬼族一個人情,可惜祭師不給我這個機會,那麼我只能得罪祭師了。祭師既然肯為他們尋找藥引,想必在他們心裡,一定十分敬重祭師,若得知祭師在我手裡,不知會不會上門來搭救祭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