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璃看著母親道:“沒能及時趕回來,兒臣有罪。”
女君笑了笑:“又不是你故意耽擱了時辰,何罪之有?你能平安回來,我就放心了。”
說著,女君看向一旁的小郡主,“溪兒不是給哥哥準備了接風禮嗎?還不快去拿?”
這是要把她支開的意思了。
小郡主哪兒聽得出來,想起自己落在自己屋子裡的禮物,拍拍腦袋,二話不說地去拿了,不過這次,她估計要找許久,久到足夠母子倆好生敘舊。
“你們都退下。”女君沉聲吩咐。
“是。”侍女們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屋子裡沒了旁人,女君才歇下清絕倨傲的神色,露出了一臉疲態。
她走到窗邊,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按了按酸脹的眉心:“府裡的事你都聽說了?”
南宮璃心疼地說道:“母親受苦了,父親他……”
女君嘆息一聲道:“他暫時沒大礙,這兩日的藥量有些重,他早早地歇下了,你明日再去給他請安吧。”
“也好。”南宮璃道。
女君轉過身,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南宮璃也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女君。
女君神色複雜地說道:“我受點苦沒什麼,只是聖物的事讓你外公知道了,他有些懷疑聖物根本不曾認我為主,只是我矢口否認他,他又沒證據,才將這件事重重拿起、輕輕放下了。”
南宮璃寬慰道:“母親畢竟是外公的親生女兒,外公再多懷疑、再生氣,也終究會站在母親這邊。”
女君語重心長道:“這個道理我明白,不過做一個令人失望的女兒,自然比不上做一個令父君驕傲的女兒強,我身上肩負著南詔的國運,我若出了岔子,寒的不僅是父君的心,還有全天下的黎明百姓。”
南宮璃篤定地說道:“母親是天定之人,一定能延續南詔的國運。”
女君擺擺手:“不說這個了,聖物有你外公去找,也不必我太費心,倒是你,去了一趟鬼族,可有什麼收穫?”
南宮璃淡淡一笑:“鬼族可真難找,有母親給的地圖也花了我一年多的時間,不過黃天不負有心人,還是讓我找到了。母親猜,我在鬼族打聽到了什麼?”
女君哎呀了一聲:“你母親我累得慌,你就別與我兜圈子了。”
“大帝姬失蹤了。”南宮璃道。
“什麼?”女君一愣。
南宮璃淡笑一聲道:“確切地說,是大帝姬逃婚了。”
“逃婚?逃誰的婚?”大帝姬大婚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女君根深蒂固地認為她早已嫁做人婦,因此乍一聽逃婚,很是愣了一把。
南宮璃哼道:“自然是鬼王的婚。鬼族的訊息封鎖得真緊吶,在南詔若是哪個帝姬逃婚,不出一日便能傳得四海皆知,鬼族卻硬生生瞞了這麼多年,饒是江湖上早有傳聞,卻始終不得證據。”
女君不解道:“她為何逃婚?她不願意做鬼族的王后嗎?她那樣的天煞孤星能嫁出去已是萬幸,還學逃婚這一套!她逃婚後去哪兒了?還有,鬼族沒了新娘,竟然沒來找南詔討要?”
鬼王若對南詔試壓,讓南詔出兵去緝拿她,這不是比他自己找要快得多麼?
南宮璃說道:“鬼族不屑與外族往來,丟了王后是他們本族的事,要找也是他們自己去找,輪不到外族人插手。”
“哼,剛愎自用。”女君不屑地說。
南宮璃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大帝姬逃去哪兒了?”女君又道。
“逃去大周了。”南宮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