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微微地點了點頭。
俞婉把大寶放在一旁,讓大寶自己玩去了,她則壓低了音量,鄭重地看向譚氏道:“我爹當年摔下山崖被人救走了,這些年一直生活在大周,箇中細節三言兩語說不清,回頭等有合適的時機我再向大伯母和盤托出,我今日來主要是為了弄明白兩件事,一件是大伯練功走火入魔的事,另一件就是大伯母與大哥被逐出家門的事,我想知道它們……是不是都是大伯母乾的?”
譚氏的反應比俞婉想象中的冷靜。
俞婉猜測她接下來會怎麼說,是會下意識地做出反駁,還是——
“這不是你該插手的事。”譚氏道,“已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不要追查,有些東西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譚氏的回答也出乎了俞婉的意料。
這幾乎是變相承認當年的事有所隱情了,對著自己這個只見了一面的侄女都能輕易地道出其中的玄機,為何對赫連北冥苦苦隱瞞了這麼多年?
“大伯母,你為什麼要給大伯下毒?”俞婉直接跳過了她究竟下沒下毒這個問題。
譚氏頓了頓,竟然也沒否認:“我說過,有些事,你們不知道為好。”
俞婉看著她道:“你恨大伯嗎?”
譚氏面色如水道:“你該問,他恨我嗎?”
俞婉問的是事件的起因,而譚氏問的是事後的結果。
俞婉低聲一嘆:“大伯不知道他中毒的事與你有關,但赫連笙的事……我也不知道大伯知不知道你是有所苦衷。”
所以你問我,大伯恨不恨你,我也不知情。
譚氏淡淡地站起來:“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了,我和笙兒都與赫連家無關了,你們都且珍重。”
“大伯母!”俞婉叫住她。
譚氏回頭看了她一眼:“為了你自己也好,為了赫連家也罷,就當自己今日沒來過,有些事,你查不得,有些人,你鬥不過。”
俞婉一臉迷惘。
鬥不過……誰?
“女君殿下!”
女君府中,侍衛長莫桑神色匆匆地來到女君的書房。
女君放下手中的奏摺,目光沉沉地看向他道:“是有駙馬的訊息了嗎?”
莫桑抱拳道:“有侍衛望江樓碰見駙馬了,駙馬不肯回府!”
女君一巴掌拍著站了起來:“他為什麼不肯回府?”
莫桑讓她強大的氣場壓得躬了躬身子,低下頭說道:“屬下不知,駙馬不肯與我們說話,屬下只得來請您示下。”
女君按了按酸脹的太陽穴,撇下手頭的公務道:“帶路!”
“是!”
莫桑為女君備好馬車,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抵達瞭望江樓,可誰也沒料到的是二人竟然撲了個空。
女君怒道:“駙馬呢?”
一名侍衛道:“回殿下的話,駙馬走了,他不許我們跟著,說……說若是敢違抗命令,就砍了我們的腦袋……”
如此大的權利自然是女君賦予駙馬的,女君是為了表達自己對駙馬的看重,同時不讓世人將駙馬看輕了去,哪知最後竟成了砸到自己腳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