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裡頭傳來一聲女子的應答。
黑衣人心道,這總該是赫連北煜的妻子了吧?
黑衣人飛上屋簷,輕輕地拿開一塊瓦片,往下一瞅,瞅不見人,只看見一片淡藍色的承塵。
他不得不將耳朵貼在了空隙上,試圖聽聽裡頭的動靜,依次來判定承塵下的女子是不是他要找的小病秧子。
俞婉坐在精緻的拔步床上,床頂上新換了承塵,藍色的,她挑的。
燕九朝在裡側,正閒適地靠在床頭,手裡翻著一本不知打哪兒弄來的書。
這小紈絝竟然會看書?真是活久見。
俞婉將小身子探了過去,很快他發現他看的是什麼書了,根本就是大伯買給三個小黑蛋的連環畫嘛,主講一個小兵蛋子如何用兵器雄霸天下的。
為毛你看小孩子的書能看得這麼專注啊!!!
他本就生得美,專注起來更是別添了一分成熟而內斂的氣質,俞婉讓他迷得不要不要的,幸好這人是她的,她能看能碰能佔有,若他是別人相公……
俞婉腦補了一下燕九朝與別的女人郎情妾意的畫面,氣得一把將他手裡的書給奪了!
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燕九朝:“……”
“咳!”回過神來的俞婉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靈機一動道,“我有話和你說。”
“什麼?”燕九朝問。
俞婉拿著書往他身旁靠了靠,說起正事,方才那股子胡鬧的尷尬很快就被壓下去了,她正色道:“你有沒有懷疑過當年陷害我爹的兇手不是什麼赫連府的仇家?雖然大伯這麼猜測,可我總覺得……”
“總覺得什麼?”燕九朝看著她問。
這人忒壞,明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卻非得讓她自己說出來。
罷了罷了,又不是外人,她還能和自家相公爭這麼一口氣了?
俞婉就道:“西府的二老太爺!”
屋頂上的黑衣人險些一個趔趄栽了!
你們要不要這麼聰明?都懷疑到二老太爺頭上了?!
“哦?”燕九朝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指尖把碗起俞婉的一縷秀髮,那模樣,似有些漫不經心,也似是注意到了什麼別的事情。
俞婉早習慣他這副不諳世事的樣子了,沒往心裡去,接著與他道:“難道你不覺得嗎?赫連家的防衛如此嚴密,不是熟人很難得逞的,當年祖母的行蹤也並未對外公佈,如果是仇家尋仇,不該這麼順利的,而且,從動機上看,二老太爺也有著最大的嫌疑。
他不是親口承認刺殺大伯的罪名了嗎?他為何刺殺大伯,為的不就是能讓西府奪得祭祖上頭香的機會嗎?他覬覦赫連家的繼承權不是一日兩日了,祖母與阿爹的事故,赫連笙與譚氏的事故,只怕都是那老東西弄出來的!”
黑衣人的心口砰砰直跳!
燕九朝不著痕跡地往承塵上瞥了一眼,道:“你想怎麼做?”
俞婉氣呼呼地道:“我當然想揭穿他呀!我要大伯看看,他一直敬重的二叔究竟是個什麼嘴臉,可惜沒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