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又振作起來,唇角一勾,很快這就不是夢了,她為這一天努力了這麼多年,也該是時候有所回報了,權勢、地位、男人,儘管艱辛,可她想要的東西最終統統都到手了。
她側身摸了摸床側,發覺身旁是空的,她忙撐起身子,冷冷地問道:“駙馬呢?”
值夜的侍女趕忙走了過來,隔著帳幔行了一禮,稟報道:“回殿下的話,駙馬去書房了。”
女君眉心一蹙:“什麼時辰了?”
侍女道:“丑時四刻。”
夜剛過半,駙馬怎麼就去書房了?
“需要奴婢去請駙馬嗎?”侍女小聲問。
“不用,你退下。”女君吩咐道。
“是。”
侍女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女君披了外袍,披散著如墨的長髮,緩緩地去了書房。
書房中,駙馬獨自一人坐在窗臺前,發呆似的望著天上的月亮。
銀色的月光斜斜地灑落下來,像在地上、在男人身上鍍了一層涼薄的銀紗。
女君的眸光頓了頓,蓮步輕移,含笑跨過門檻,質地冰涼的衣襬在門檻上摩擦出淅淅索索的聲音。
她放輕了腳步,靜靜來到駙馬身後,溫柔地低下頭:“又睡不著麼?在看什麼?”
駙馬沒說話。
女君習慣了,他一有心事就會呆呆地望著天,也不知這習慣是怎麼來的。
女君在他身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輕輕地握住他一隻手道:“這兩日我太忙了,倒是把你給疏忽了,是不是內閣出了什麼棘手的事?”
“不是。”駙馬說。
他依舊望著天,也不知是在看月亮,還是在看漫天的星子,亦或是那蒼穹裡無盡的黑暗。
女君又道:“那你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做噩夢了?”
“沒有。”駙馬說。
女君點點頭:“好,你沒心事,你只是想賞月,那我便陪你賞月。”
駙馬終於收回了落在夜空裡的目光,轉頭看向她:“你明日要早朝。”
女君握緊他的手,含情脈脈地說:“早朝沒你重要。”
駙馬看向正前方,目光落在窗臺盛放的曇花上,似是遲疑了一瞬,方問道:“你不嫌我醜嗎?”
女君看著他無可挑剔的右側臉,語重心長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們是夫妻,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不論你變成什麼樣,都始終是我的丈夫。”
“是嗎?”駙馬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