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婉點點頭,又道:“我聽聞大帝姬與小帝姬是同一日出生的,這麼說來,皇后與芸妃也是差不多時候懷上的?”
青巖說道:“沒錯,芸妃有孕的訊息一傳出,沒幾日皇后也被診出了喜脈。”
之後的事俞婉就都知道了——國師殿為國君與他的皇嗣卜了一卦,測出他沒有兒子命,皇后與芸妃的女兒一個是天命福星,一個是禍國災星。
若說她倆任意一個生出了兒子,這個預言自然不攻而破,偏偏當真都生的是女兒,又偏偏的確天降異象,讓人想不信都難。
萬幸的是,芸妃的大帝姬才是禍國災星,國君如此厭惡她,二話不說把她女兒放逐了,若換成皇后的女兒,國君只怕還要猶豫一下。
“芸妃沒想鬧嗎?”俞婉覺得芸妃這個女人不簡單,把變心的未婚夫搞得身敗名裂,把閨蜜的男人睡得天崩地裂,一看就是有兩把刷子的。
青巖聳了聳肩:“鬧自然鬧了,可她越鬧只會越讓國君厭棄她,國君越是厭棄她,便越是不會把她的女兒接回來。”
“可惜大帝姬了。”俞婉說。
也可惜你了,青巖在心裡說。
“皇后這幾年身子不好,芸妃吃齋唸佛,形同進了冷宮,唯一能讓國君感到欣慰的就是小帝姬了。”青巖說這話時神色有些冰冷,只是他坐在外頭趕車俞婉看不見罷了。
咚!
青巖的後腦勺捱了一下。
赫然是燕九朝朝他丟了個果子。
燕九朝面無表情道:“聒噪!”
青巖清了清嗓子,不再說話了。
南詔一行影十三與影六不在,俞婉起先還擔心燕九朝沒了得力的心腹,青巖幾人又都是她那頭的,會無意間讓燕九朝遭了冷落,結果倒是出乎她意料,他們幾人疼燕九朝與疼她一樣多。
俞婉低頭親了親燕九朝的臉頰,柔聲道:“不許欺負青巖。”
“哼。”燕少主翻了個白眼,繼續埋頭在她柔軟的肚子上呼吸她的氣息。
午時,兩輛馬車一前一後抵達了碧落山莊,董仙兒的侍女早早在門口等著了,見到俞婉一行人,先上前打了招呼:“茗香見過幾位公子,見過這位大人。”
最後那句是對嶽前輩說的。
嶽前輩頷首應了她。
侍女微微驚訝,看此人衣著,分明是一位大蠱師,這年頭沒架子的蠱師都很少了,更別說是更高一級的大蠱師。
但讓侍女最驚訝的還不是嶽前輩,而是燕九朝。
她從未見過如此貌美的男子——
“這位是……”
“幹你什麼事?”燕九朝沒好氣地說道。
侍女一噎,識趣地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