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來了蓮花村沒幹成一件好事,讓他抓的人抓不到——俞婉,讓他別動的人砸成了豬頭包——國師,老者都後悔帶他出來了。
阿畏也知自己闖禍了啦,總在找機會將功補過,這不就讓他撞上了?
“阿嬤我打聽到大訊息了!”
阿畏挺起小胸脯,把在俞家聽到的訊息一五一十地說了:“……他原來是中了南疆毒咒啊,難怪會請蠱師來解毒了,還有他也中了百里香……聽那人的口氣,似乎毒咒已經解了……奇怪,那個蹩腳的三流蠱師,還能解那麼厲害的毒咒啊……”
阿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老者只得自己從他的話裡找重點,再結合推測,將事情的經過摸了個大概——燕九朝中了毒咒與百里香,兩種毒彼此剋制,這些年還算相安無事,但前不久毒咒給解了,百里香的毒性徹底爆發出來了。
至於毒咒是為何解的,老者比阿畏清楚。
若說第一次是錯覺,那麼之後與俞婉接觸的那麼多次裡,他的感覺不會出錯,再加上解了南疆毒咒,老者幾乎能夠斷定俞婉手中的蠱王是他們作為聘禮送給南詔的聖物了。
所以說命運真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南詔皇室為了得到聖物,不惜賣掉了大帝姬,結果兜兜轉轉,聖物竟是落到了大帝姬的女兒手裡。
或許這就是天道好輪迴。
老者忽然想看看那群傢伙得知真相後的表情。
“阿嬤,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阿畏問他。
老者沒答他的話,而是喚來青巖。
“阿嬤,你叫我。”青巖進了屋。
老者問他道:“我們掙了多少盤纏了?”
青巖想了想,道:“五十兩。”
阿畏掙了三十兩,其餘二十兩是他們三個一起掙的。
他們的月錢是三兩,阿畏的月錢是十兩,再算上他們兼職挖挖礦(阿畏挖得最多)。
青巖說道:“阿嬤,再掙兩個月,就能有一百兩,那樣應該夠我們回家了。”
老者道:“不用,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一刻鐘後,俞婉被阿畏請了過來。
阿畏一家都在俞家做事——老者是村學的先生,阿畏是小黑蛋們的師父,青巖是賬房先生,月鉤是挖礦小能手,俞婉對這家人十分信任,因此阿畏請她來,她沒問緣由便來了。
她萬萬沒料到老者與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百里香的毒不是那麼容易解的。”
俞婉一愣,古怪地看了四人一眼。
阿畏正色道:“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是你們聲音太大了!”
所以影十三的警覺不是沒道理的,出現在宅子外的不止她兒子,還有阿畏。
不過人家對方這麼坦誠,反倒讓俞婉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老者面不改色道:“實不相瞞,我們不是中原人,是因為有任務在身才潛入中原,具體什麼任務請恕我不方便透露,我知道怎麼解百里香的毒,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不過我需要一筆酬金。”
俞婉早看出這家人不簡單了,可他們都是好人,所以俞婉與燕九朝一樣,並不介意他們的來歷,相較於他們如此坦白所帶來的震驚,俞婉更錯愕的是最後兩句:“您真的能百里香的毒?”
老者正色道:“我不能解,但我知道怎麼解,你們的方子或許是對的,可百里香不是隻有方子就夠了,它需要藥引的。”
難怪婉昭儀如此輕易便從那夥人手裡得到了方子,敢情對方是知道她拿了方子也無用。
俞婉斂起思緒:“請問需要什麼藥引?”
老者淡道:“告訴你也無妨,聖女血,巫師淚,火靈芝,雪蟾蜍。”
俞婉嘀咕:“還真是這幾樣東西?”
老者眉心一蹙:“你聽過?這可是南疆鬼族的秘密。”
俞婉托腮道:“茶樓裡都傳遍了啊……”
還想狠狠賣弄一番的老者:“……”
想到了什麼,俞婉蹙眉道:“不過,我聽說前兩樣已經找不著了。”
想狠狠糊弄一番的老者:“……”
怎麼這丫頭什麼都知道啊?這年頭行個騙就這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