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二爺了。”二夫人將巾子往後一遞。
達瓦感覺手中一沉,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應當是沒露餡吧?不然她一定將自己趕出去了!
達瓦細心地替二夫人擦了頭髮,雖是第一次擦,卻連先擦哪裡、再擦哪裡、什麼力道最合適,統統不要太清楚。
要說他是怎麼學會這個的,還得怪燕九朝與俞婉,這倆貨,日日秀恩愛、天天撒狗糧,看吧,他這個黑市萬年老處男都學會啦!
二人就寢後各睡各的被窩倒也還算規矩,只是夜裡發生了一則小插曲,那是達瓦剛睡水下沒多久,半夢半醒聽見身旁傳來幾聲疼痛的呼聲,他睜開眼,扭頭問道:“你怎麼了?”
二夫人沒說話,蜷縮著身子冷汗都冒出來了。
達瓦趕忙下了床,掌了燈一瞧,二夫人的臉慘白一片,達瓦嚇壞了,又不經意聞到了一股血腥氣,他忙掀開被子,就見二夫人的身下血紅一片。
“你受傷了?!”達瓦的心咯噔一下,顧不上二夫人張嘴說什麼,轉身就往外走!
二夫人叫都沒叫住。
達瓦去了南院,俞婉與老崔頭都是大夫,不過天色晚了,他不好衝去燕九朝與俞婉的屋子,於是去了老崔頭那邊。
老崔頭剛睡下便被人吵醒了,脾氣躁得不行。
“您快點快點!她受傷了!流了好多血!”達瓦拽著老崔頭往二夫人的院子奔去。
老崔頭的骨頭都要被拽散架了,他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好麼?怎麼總是有人忘記這個巨大的事實啊?
老崔頭去二夫人屋時,二夫人的臉都紅透了。
老崔頭一瞧這副樣子,心裡有了譜兒,不是大事,但也不是沒事。
“不、不用了,老先生,我是……葵水。”二夫人羞窘地說。
“還是給你把把脈吧。”老崔頭說。
二夫人慢吞吞地伸出手來。
老崔頭隔著一層衣料給她把了脈,眉頭一皺,道:“果然,你當年滑胎落下病根,至今沒調理妥當,再這麼下去,你的身子就要早衰了。算你運氣好,碰上了老夫,今日太晚了,藥配不出來了,明日再過來拿。”
“多謝老先生。”二夫人欠了欠身。
老崔頭打著呵欠走了出去,與達瓦擦肩而過時,瞪了他一眼,低叱道:“又不是什麼急死人的病,等明天不行嗎?!”
“我……我……”達瓦尷尬地低下頭,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這烏龍鬧得太大,老崔頭都沒辦法替他圓了。
屋子裡讓下人收拾一番後,二人再次躺回了柔軟的床鋪上。
“二爺……怎麼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夜色中,二夫人看著他問。
因為他沒有過女人啊!他上哪兒懂這個?
達瓦臉色漲紅:“我……睡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