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為了彌補南宮雁的缺憾,加倍地寵在這個外孫女身上了。
瞧她那身綾羅綢緞,比俞婉一身矜貴多了,怪道有底氣罵俞婉窮酸氣。
小郡主見俞婉不說話,揚起下巴,趾高氣揚地說道:“別以為你有個做帝姬的娘就了不起了,你娘是庶出的災星,芸妃在我外祖母面前永遠只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妾!你別想和我平起平坐!”
這話可把俞婉成功地逗笑了。
她從哪兒推斷出她想和她平起平坐的?她壓根兒就沒想過進他們南宮家的族譜好麼?
再者,庶出的又如何?
南宮雁式微,她和阿孃真想爭什麼,還有南宮溪什麼事嗎?
“你笑什麼?”小郡主炸毛了,“本郡主說的不對嗎?現在大街小巷都傳遍了,你和你那個不要臉的娘為了回到南詔,竟然把赫連家給迷惑了!”
俞婉的目光冷了下來:“你再說一遍,誰不要臉了?”
“你娘!你娘不要臉!竟然勾引赫連家的……啊——”
她話未說完,被俞婉一把扣住腦袋,狠狠地懟進了櫥窗,她的臉,被俞婉摁在滾燙的湯水之上。
熱氣灼著她的臉,她臉上生疼一片,額頭與後背嚇出了一層冷汗,腿肚子都哆嗦了起來。
“你……你要做什麼?”她害怕地問。
俞婉冷漠地說道:“你給我聽清楚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外頭那些人怎麼嚼舌根我不管,可倘若跑到我面前找死,我也不會客氣,再敢詆譭我娘一句不是,我就把你這張臉剝下來,看看到底是誰沒臉!”
小郡主打了個冷顫!
她挑釁過俞婉無數次,但每次俞婉都懶得理她,最過分那次是搶了她院子,但那也沒動她一根汗毛,她便以為俞婉是個軟柿子,是仗著有駙馬撐腰才敢與她叫板,可眼下駙馬不是不在嗎?輪到她找回場子了。
哪知俞婉一下子將她摁進了鍋裡,她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燕九朝是個瘋子,這個女人也是!
一家人都是瘋子!
統統都是瘋子!
“還敢不敢罵我娘了?”
“不敢了不敢了!”
“再見了我,繞道走聽見沒有?”
“聽見了……嗚嗚……”
小郡主沒南宮璃那樣的膽量,被被嚇得哇哇大哭,說了不少求饒的話,簡直丟盡了一國郡主的顏面。
賣浮元子的店家見了俞婉好幾次,卻也是頭一回碰上她如此動怒,她倆的談話眾人沒聽明白,卻全都讓她的氣場震住了。
店家瞅了一眼煮浮元子的湯。
心道,小郡主的頭髮絲似乎掉進去了,一會兒是不是該換一鍋新湯啊……
俞婉出了氣,轉頭就揭過了,她帶上浮元子,與兒子們一道回了府。
小郡主就沒她這般雲淡風輕了,她是哭著回到帝姬府的,想到適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顏面盡失,她羞憤難當,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回院子後,她將自己關進了房裡,飯也不吃,覺也不睡。
下人擔心她想不開在房中做出傻事,忙去稟報了南宮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