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與芳容將嫁衣的腰肢改大了一個尺寸。
芳菲道:“奴婢替夫人寬衣。”
燕九朝眉頭一皺:“不用,本王來,你們退下。”
王竟然要親自為夫人寬衣嗎?王怎麼能放下身段做這種事?
“還有事?”燕九朝冷冷地問。
“沒了,奴婢告退。”芳菲說罷,拉著芳容退下了。
迷迷糊糊中,俞婉感覺有什麼人在解自己的衣裳,她掀開眼皮子看了一眼,是燕九朝,她又閉上眼,沒心沒肺地睡了。
燕九朝見她這副對自己毫無戒備的樣子,鼻子一哼,臉色不那麼臭了。
俞婉困得厲害,被拽起來拜堂時眼睛都是閉著的。
拜完堂,俞婉被燕九朝抱回了婚房。
三個小傢伙已經送去阿畏的屋裡了,擁有鬼王記憶的燕九朝並不認識阿畏,卻又記得這個年輕人是三個兒子的師父,新婚之夜是屬於他與新婚妻子的夜晚,他雖疼愛兒子,卻不會允許他們在今晚壞了他的好事。
燕九朝看著懷中昏昏欲睡的某人,冷冷一哼:“女人,你逃了十八年,是時候把欠本王的統統還給本王了。”
言罷,他把人放在了床沿上。
俞婉困得直打瞌睡。
她折騰了一整天啊一整天,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地睡個覺了?
燕九朝用玉如意挑開了她的蓋頭,蓋頭下是一張貌美傾城的臉。
這麼多年了,這個女人的樣子竟是半點兒也沒變。
他卻變了。
變得更年輕俊美了。
他想起了這個女人的過往,她原不姓姜,而是姓南宮,是南詔皇族送到鬼族的棄嬰,鬼族為何收留她,他也不知道,他只比他大一歲,收下他的是他父親,前一任鬼王。
她起先是住在最偏僻的村落裡,可她將每個村子都禍禍得雞犬不寧,她年紀不大,卻搬了十多次家,最後全族沒有村子敢收留她了,不得已她才搬來了王宮。
自己就是那時見到她的。
那會兒他已經八歲了。
他看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穿著白色衣裙,扎著漂亮的髮髻,衝他嫣然一笑,宛若壁畫上的小仙女。
他怔怔地走過去,正要告訴他,自己是鬼族的少主,就被她一拳頭揍趴下了……
自此,他的噩夢開始了。
他無數次想要把這個野丫頭趕出去,野丫頭卻不知怎的俘獲了他父親的疼惜,他父親疼她比疼自己這個親兒子更多,就連武功也盡數教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