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相公在,別怕!”俞邵青拍拍胸脯站起身來,將妻子也扶了起來。
這時,一條漏網之魚——某金面死士掄起掌風衝俞邵青刺了過來。
俞邵青一個健步走上前,將妻子死死地護在自己身後,隨後亮出拳頭,迎上了金面死士的掌風。
拳掌相接的一霎,小黑姜眸光一凜,一股強悍的殺氣掠過俞邵青,朝金面死士的身體撞了過去。
金面死士啊的一聲慘叫,飛到天邊不見了。
俞邵青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拳頭。
他竟然一拳將一個金面死士揍飛了,他變得好厲害!
另一邊,俞婉也醒了,她揉了揉暈暈乎乎的腦袋,撐著地面爬起來。
她除了身子有些痠痛,並無大礙。
適才那股內力太可怕,赫連笙與董仙兒不知跌到哪裡去了,不過她一個不懂武功的人都沒事,他們應當更不會有事。
就不知大伯與阿嬤還有阿孃是不是也安然無恙。
俞婉打算去找找他們,剛走了幾步忽然聽見一陣低低的咳嗽聲。
她循聲望去,看見了被壓在一塊大石下的南宮雁。
南宮雁是被疼醒的,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趴在地上,半截身子都被壓住了,齊腰之下早已失去知覺,齊腰之上痛得她恨不得也失去知覺。
她試圖利用雙臂的力量爬出來,卻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忽然間,她頭頂光線一暗。
她艱難地抬起頭,看向了那個出塵絕倫的女子。
“呵……”
她自嘲地笑了。
俞婉淡淡地彎了彎唇角:“真不愧是小帝姬啊,都這樣了還能笑得出來。”
南宮雁沙啞著嗓音道:“不笑,讓你看著本帝姬哭嗎?”
俞婉攤手道:“你哭或笑,真當我在意嗎?”
南宮雁的神色一僵。
俞婉單膝蹲下身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沒想過自己會落得這樣一副下場吧?想殺的人,一個也沒殺,反倒自己要活不了了。你說你貴為南詔帝姬,明明就有似錦前程,是怎麼把自己一步步作到這個田地的?”
是啊,她是怎麼把自己給作到這步田地的?
一切的錯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
是從她阻撓大帝姬與國君相認,還是從她逼迫聖物認主?亦或是賣掉大帝姬換取聖物,又或者更早,她搶走了上官豔的丈夫……
不,也許比這些全都要早。
她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打著宇文炤骨肉的幌子,強行奪走了大帝姬的命格。
她才是該被遺棄的那一個。
這麼多年的人生,都是她母后從芸妃與大帝姬那裡偷來的。
南宮雁笑了,越笑越大聲,到最後笑得身子都在顫抖。
有別於起初那一抹嘲諷的笑,眼下的她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絕望。
俞婉看了她一眼,惋惜地搖搖頭:“你也是可憐,怎麼命裡帶了煞呢?”
有些事俞婉沒有親口聽皇后承認,可不聽,不代表她不會猜——小帝姬應當的確是國君的骨肉,可惜皇后為了控制宇文炤謊稱是他的,那麼為了保護這個孩子,宇文炤會怎麼做?他不能讓國君對她有一絲一毫的疑心,也不能讓她生來就輸給了大帝姬。
沒有比給一個天福帝姬的身份更完美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