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嗎?”燕王挑開車簾。
大寶睜大眸子,好奇地打量起沿途的風景。
南宮雁想起這孩子隨自己一道過來時,老成得像塊石頭,在燕王身邊才有了一個三歲孩童的稚氣。
不知大寶看見了什麼,咔的一聲笑了。
燕王也笑了。
那是南宮雁從來未見過的笑容,與為了麻痺她而偽裝出來的樣子有所不同,那一低頭的溫柔,讓整個嚴冬都化了。
如果她的孩子平安生了下來,他是不是也會這麼疼愛他?
南宮雁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一股疼痛扭曲著她的心,她憤恨地轉過頭,不再看燕王與這個孩子!
“大寶餓不餓?”燕王開啟食盒,拿了一塊栗子糕給大寶。
大寶卻沒自己吃,而是給了南宮雁。
南宮雁一愣,隨即冷漠地撇過臉:“我不吃。”
大寶維持著遞給她的動作沒動。
南宮雁最終面無表情地接下了點心。
大寶又拿了一塊給燕王,之後才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
南宮雁留意到,大寶給她和燕王的是大的,自己吃的卻是一塊小的。
雖不願意,卻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她見過的最懂事的孩子。
可惜是仇人的骨肉。
她眸光一冷。
馬車沒將大寶與燕王帶去祭壇,行駛到半路時,南宮雁換了一輛馬車,讓死士與護衛護送燕王二人去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
等南宮雁抵達祭壇時,祭壇已經被百姓們圍得水洩不通了。
國君藥效未過,也就不能言行,於是由三公、國師殿以及蠱殿主持大局,御史大夫與蠱殿的幾位蠱老以及昨夜趕著出關的國師坐在祭壇的兩旁。
赫連北冥以及三位武將坐在祭壇的另一方。
“小帝姬駕到——”
“璃郡王駕到——”
伴隨著內侍的通傳,南宮雁與南宮璃緩緩地自人群后方走了過來,多日不見,二人都清瘦了些,臉上的憔悴依稀讓妝粉蓋住,一身華服,矜貴天成,不愧是自幼養在宮裡的皇族。
百姓們單膝跪地行了禮。
在眾人的跪拜下,母子二人走上祭壇。
“小帝姬都到了,大帝姬怎麼還不來呀?”
“是啊,都這個時辰了,她不會是不敢現身吧?”
“民間養大的,沒上過檯面,估摸著是怕。”
“大帝姬與婉郡主都在民間長大,會不會都見不得人呀?”
人群裡有了不中聽的聲音,赫連北冥眉心一蹙,正要出言喝止,就聽得不遠處傳來王內侍高亢嘹亮的通傳聲——
“大帝姬駕到——”
“婉郡主駕到——”
眾人唰的回過頭去!
一輛並不算太起眼的馬車上,不疾不徐地走下來一名年輕女子,她穿著一襲鵝黃色羅裙,身姿纖細,氣質靜婉,說貴氣,也貴氣,卻並沒有那種高人一等的傲氣。
“是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