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璃走南闖北,自問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
她是國君的妃子,他是國君的外孫,她連他是她其中一個姦夫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她知道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
別說他們的身份、輩分擺在那裡,便是彼此毫無干係,也沒這般信口雌黃的!
何況,那句“其中一個”是幾個意思?
她還想一個月每天都不重樣不成?
南宮璃快氣死了。
只和這個女人相處半日就給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不敢想象與她“朝夕相對”的國君、皇后究竟過的什麼日子。
南宮璃不禁在心裡同情起自家外公與外祖母來。
不過眼下並不是同情別人的時候,他有要事在身,險些讓這個老女人氣得失了理智,忘記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差點壞我大事!”
南宮璃懸崖勒馬,及時將注意力拉了回來,隨後吩咐看守芸妃的侍衛,不論貴妃娘娘再說什麼,怎麼鬧騰,都自己想辦法,別再來煩他。
這之後,侍衛果真沒再來,也不知是他自己想到法子了,亦或是芸妃累了不再鬧騰了。
南宮璃這會子沒心思顧慮芸妃,他出了禪房,硬著清冷的山風站在了半山腰的涼亭,從這裡能俯瞰通往長亭寺的路。
夜深了,道路崎嶇,她若果真孤身來了這裡,會不會找不到上山的路?
他絲毫沒去擔心俞婉究竟會不會遇到危險,想的只是那丫頭最好別迷路,否則他就白白策劃這一切了。
南宮璃喚來幾名侍衛:“你們幾個,去山下等著。”
“是!”
五名侍衛得令,舉著火把下了山。
南宮璃負手立在涼亭中,靜靜等待俞婉的訊息。
然而也不知過去多久,始終不見動靜。
莫非她不顧芸妃的生死,不來解救芸妃了嗎?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南宮璃耐心耗盡了。
就在他幾乎以為自己白白折騰一場時,山下的火光動了,須臾,一名侍衛施展輕功上了涼亭,在他身前抱拳行了一禮:“啟稟郡王,人來了。”
“一個人?”南宮璃凝眸問。
“是的。”侍衛說道,“屬下確定她沒被人跟著。”
南宮璃頓了存:“你們沒認錯人?”
侍衛篤定地說道:“屬下們見過她的畫像,不會認錯。”
表妹啊表妹,你還真敢來。
南宮璃譏諷地笑了一聲,意態閒閒地說道:“把人帶上來,送去我禪房。”
“是!”侍衛領命下了山,不多時便領著一名身著黑色斗篷的女子進了長亭寺,並如南宮璃所吩咐的那樣將人送去了指定的禪房。
南宮璃推門而入時,看見的就是一道熟悉而又嬌小的身影,大半個身子背對著門的方向,穿一件黑色斗篷,斗篷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腦袋。
斗篷的下襬下微微露出一截雲朵般潔白雅緻的裙裾,從他的角度,能看見一隻嫩粉色繡花鞋,鞋面上鑲了一顆漂亮的東珠。
“你來了。”南宮璃輕輕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