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邵青暗歎一口氣,罷了,看在幾個小混蛋還知道給他送禮的份兒上……
腦海裡念頭尚未閃過,就見三個小肥仔抱著“大蟠桃”噠噠噠地跑出去了!
……去找阿畏了。
俞姥爺的內心受到一萬點暴擊:“……”
很快,大伯母也過來了,大伯與俞松也想來,可惜俞邵青撂擔子撂得太快,他倆抽不開身來,暫時留在作坊招工。
“今兒怎麼回了?不是月中的席面嗎?”大伯母拉著俞婉的手說,並不是她不想見俞婉,而是姑娘家往孃家跑得太勤,恐惹人閒話。
俞婉不在意這個,燕九朝就更不在意了,所以回孃家什麼的俞婉根本是毫無顧忌,俞婉彎了彎唇角說:“月中也會回的,我今日來是給家裡報喜的。”
“你有了?”三個長輩異口同聲。
俞婉嘴角一抽,為什麼你們的反應這麼整齊……
“我沒有。”俞婉道。
大伯母怕拍她的手:“無妨,大婚才月餘,沒有是正常的。”
何況又不是沒兒子著急生一個下來傳宗接代,就自家侄女兒這狀況,生不生都沒人敢說閒話,三個兒子,誰有她福氣好的?
大伯母不愁俞婉的子嗣,可她擔心俞婉自己會發愁:“要我說,等三個哥兒再大些也不晚的。”
孩子的事隨緣,俞婉當真不著急。
倒是一旁的俞邵青眸光有些幽怨,他想要個小外孫女,和阿婉一樣可愛的小外孫女,不會折騰他的小外孫女。
大伯母瞅了瞅俞婉的肚子:“不是這個喜,那是什麼喜?”
“是二哥。”俞婉笑著將俞松考了全班第六的事與家人說了。
大伯母聽罷,驚得嘴都合不上了:“你……你不是弄錯了吧?”
她自然不懷疑阿婉會拿假成績誆她,阿婉不是這種人,可她實在不敢相信啊,她那一天書都沒念過的兒子一個月就考出這個好成績了?
“不……不會是班上只有六個人吧……”
大伯母試探地說。
俞婉哈哈地笑了!
大伯母這是對自己兒子多沒信心?居然認為二哥會考個倒數第一。
大伯母也知自個兒犯糊塗了,尷尬地咳嗽了一嗓子:“我、我這不是覺著天上掉餡餅了嗎?”
俞婉收了笑,將從國子監打探來的情況如實告知了大伯母:“班上三十三名監生,二哥是最晚插班入學的,可二哥最勤奮,我聽說二哥是班上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一個,每晚都苦讀到三更天呢,天不亮又得起了。”
“這、這麼晚啊……”大伯母開始心疼兒子了,從前覺著種地苦,眼下聽了俞婉的話,又感覺唸書也不容易,種地雖苦,可覺還是能管夠的,咋這念起書來睡得比雞還少了呢?
大伯母忽然想到了趙恆,怪道趙恆一直瘦瘦巴巴的,敢情都是念書念出來的呀……
“你等會兒,我去拿點兒雞蛋……”大伯母哪裡知道唸書這麼辛苦的?暗罵自己沒見識,都不知多給兒子補補身體的。
國子監伙食不差,俞婉又常給俞松送吃的,衣食住行還真短不了俞松的,可這是做孃的一片心意,俞婉沒拒絕,笑著目送大伯母去了。
大伯母剛走不久,張嬸兒、白大嬸兒與栓子娘結伴上門了。
“阿婉回來吶。”張嬸兒抱著一個自家菜園子裡種的大南瓜,笑眯眯地進了屋。
“張嬸,白大嬸兒,伍嬸兒,快屋裡坐。”俞婉將三人迎進屋。
嬸子們上門,俞邵青一個大男人不好繼續待在屋子裡,帶上正在拆禮物的小鐵蛋去作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