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江海正欲開口,俞婉出聲了,“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只在乎你對我有沒有二心。”
“江海沒有二心。”他認真地說道,“江海會效忠夫人。”
他說的是“夫人”,不是“少夫人”,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
俞婉將一大盒櫻桃酥與一籃子櫻桃送到俞鬆手裡後打道回了少主府。
她去書房與燕九朝說了見過玉子歸的事,影十三與影六也在。
俞婉打量著幾人的神色:“等等,你們知道它是南詔國的聖物?”這麼說玉子歸沒有撒謊。
知道啊,呃……你不知道嗎?影六與影十三一臉古怪地看向俞婉,她都知道自己手裡有蠱王了,他們還當她比他們知道得更多呢。
俞婉扶額,瞧瞧瞧瞧,資訊差就是這麼來的。
一不小心得了這麼個大寶貝,她簡直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至於南詔使臣的造訪,俞婉倒是沒太在意南,只要玉子歸不說,誰知道蠱王在她手裡?
俞婉回屋了。
書房的三人這才終於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影六目瞪口道:“少主……若玉子歸所言不假,聖物是鬼族迎娶大帝姬的聘禮,那麼……那個落跑的鬼族新娘豈不就是……少夫人她是……哎呀這是……”
“是是是,都是!”影十三明白影六想說什麼,一口氣兒給他答完了。
影六感覺自己要暈了,打探了這麼多年的訊息,從沒哪一個讓他如此震驚的,實在是……實在是讓他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燕九朝的指尖在桌面輕輕地敲了幾下,南詔國不惜賣掉一個帝姬才換來的東西,陰差陽錯地落到了俞婉的手裡,真不知該說是巧合……還是天意。
“南詔使臣都有誰?”燕九朝問。
影六道:“據說有一位南詔首輔,攜他夫人同來,餘下的使臣屬下尚未打聽到。”
“去打聽一下。”燕九朝吩咐道。
“是。”影六應下。
燕九朝又在書房坐了一會兒,處理了一些各地探子送來的訊息,回到清風院時天色已晚,俞婉等他吃飯,結果趴在桌上睡著了。
燕九朝推著輪椅走過去,想把她抱回床上,剛把人抱在腿上就發現她渾身溼透了,額頭燙著豆大的冷汗,眉心緊蹙。
是不舒服嗎,還是——
燕九朝一手圈住她,一手去探她額頭,俞婉卻身子一抖,忽然睜開了眼。
俞婉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底殘留著一絲濃烈的驚魂未定,她發現自己坐在燕九朝懷裡,神色一鬆。
“做噩夢了?”燕九朝問。
俞婉點了點頭。
燕九朝拿出帕子,擦了她額角的汗水:“聽說南詔使臣要來,嚇到了?”
俞婉搖頭,她做的另外一個噩夢。
“夢見什麼了?”燕九朝輕聲問。
俞婉還沉浸在噩夢所帶來的驚魂未定中,沒留意到燕九朝的嗓音比以往變得溫柔,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在他的嗓音裡一點一點地平復了下來。
“燕九朝。”她坐在他懷裡,語氣有些委屈,“我夢見你們都離開我了,先是你,隨後是大寶、二寶還有小寶。”
她極少會記得自己的夢,這次卻是例外,大概是她夢境裡太難過了。
她夢見燕九朝不見了,他坐上了出海的船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三個小奶包長大了,他們看不見她,也聽不到她說話,他們跟著另一個女人走了。
燕九朝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你這腦子裡成天亂七八糟地想些什麼?”
俞婉低頭捏著他如玉修長的手指:“我明明什麼都沒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