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今日醉仙居的夥計來補拿一批酸筍,俞婉把寫好的信用蠟封了口,交給醉仙居的夥計,讓他去一趟少主府,她本想說親手交到燕九朝的手上,可又擔心燕九朝出府了,於是吩咐夥計將信件交到萬叔或者影護衛的手上。
這三人,總該是至少有一個留在府裡的。
俞婉沒細說是影六還是影十三,在她看來這不重要,二人都對燕九朝忠心耿耿,交到誰手上沒差。
俞婉是醉仙居的二當家,她的吩咐,夥計自然去辦了。
夥計先將貨送去醉仙居,之後馬不停蹄地去了少主府,問小廝府中可有一位叫萬叔的,或一個姓影的護衛。
影六自外頭蒐集訊息回來,聽到夥計的話,翻身下馬,問他道:“有什麼事?”
“你是……府裡的人嗎?”夥計謹慎地問。
守門的小廝上前打了招呼:“影護衛!”
這就是影護衛啊,夥計忙把俞婉給自己的書信拿了出來,雙手呈給他道:“這是咱們二當家的信,囑託我親手交給萬叔或影護衛,我是醉仙居的。”
一聽醉仙居,影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影六收下信,進了少主府。
書房,燕九朝靜靜地坐在書桌後,他面前的桌上擺著一封用臘封了口的信。
他沒立刻去拆信,而是揉了一把腿上的小雪狐,沒兒子玩了,只能玩雪狐,人生悽慘。
小雪狐不滿地扭了扭身子,伸出爪子,去撈桌上的信,奈何爪爪太短,撈了半日撈不著。
燕九朝哼道:“明日就是俞邵青的生辰,她趕在這個時辰給本少主來信,你們猜……會是因為什麼?”
影六直白道:“因為有急事?”
燕九朝涼颼颼地睨了他一眼。
影十三面不改色道:“一定是想邀請少主明日去給俞老爺賀壽。”
燕九朝呵了一聲:“就她這點心思,還當瞞得過誰呢?還要親手交到萬叔或影護衛手上,唯恐誰不知道她多掛念本少主似的。”
影六:您不覺得你的話自相矛盾嗎……
燕九朝春風得意地拆了信,看完,臉色沉下來了。
影六的心咯噔一下,少主又要作什麼妖了?
燕九朝看向影六,拉長了音調道:“確定沒送漏嗎?”
“沒啊!你看那蠟……啊!”影六話到一半,讓影十三狠狠地掐了一把。
影十三道:“我看見有張信紙掉在那夥計的馬車上了,當時沒多想。”
燕九朝冷冷一哼:“本少主就知道!”
嘴角一抽的影六:“……”
“那少主要去嗎?”影十三十分入戲地問。
燕九朝嗤道:“不去怎麼辦?她鬧起來怎麼辦?本少主丟不起這個人!”
影六:呃……她鬧她的,怎麼變成你丟不起這個人了?你難道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房中人了……
“那賀禮……”影十三看向燕九朝。
燕九朝漫不經心道:“隨便送點兒得了,太厚重顯得本少主多含糊她,迫不及待想上門提親似的!”
剛走到門口的萬叔:“……”
萬叔深吸一口氣,拉過一旁的小廝,無奈嘆道:“……去抓一對大雁來,明兒要下鄉提親。”
許家大宅,燈火通明。
“你說什麼?失手了?”許邵難以置信地看著半跪在地上的心腹。
心腹起身,走到門口,朝兩側的走廊望了望,確定無可疑之人,才合上房門,對許邵道:“是的,主子,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