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燕九朝問道。
“我拿個東西。”俞婉平靜地說。
“要什麼,我拿給你。”
“不必,這個我得自己拿。”俞婉穿好了鞋子,燕九朝拉過一件披風給她罩上,三月底的天,並不算太冷了,只是她染了風寒,依舊不可驚風罷了。
“多謝。”俞婉披好披風,緩緩地走向梳妝檯。
燕九朝看著她平靜的背影,心道,他表現還不錯吧,巧妙地丟擲新矛盾,把她的注意力給轉移了,這不,她都忘記去生氣了,當初還說什麼要閹了他,這會子只記得去高興了吧。
畢竟,她可是覬覦他很久了。
哎呀,要不要告訴她,他倆生米煮成熟飯後,她就讓許邵接出窯子了,她自始至終只有過他一個男人?
唔,還是別說了,她已經夠得意了。
燕少主眉梢一挑,如沐春風地走到俞婉身後。
很好,這個女人轉過身來了。
確切地說,她朝自己撲來了。
也是,久別重逢,是該撲進他懷裡大哭一場的。
燕九朝斂起眉間得意,大大方方地站在那裡,等著某人投懷送抱,卻不料,俞婉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剪刀。
燕九朝:“???”
俞婉的剪刀擦咔一聲,目光掃過他襠部:“好了,真相已經水落石出了,接下來該算算你我之間的那筆賬了。”
燕九朝:“!!!”
燕九朝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冷靜的女人最可怕,前邊兒還和和氣氣地與他說著話,半點預兆都沒有,甚至下床接過他披風時,還溫柔地與他道了謝……
誰能料到她竟是去拿剪子剪他的!
“俞阿婉!”
燕九朝暴跳如雷!
俞婉生著病,力氣不大卻十分有決心,燕九朝被追得上躥下跳,終於忍不住,將她壓在床鋪上,按住了她的手。
俞婉氣喘吁吁地說道:“放手……再不放……我不理你了……”
燕九朝放了。
俞婉一剪子剪過來了。
燕九朝:他就知道!
就在燕九朝被追得焦頭爛額之際,三個小奶包跐溜跐溜地進屋了。
俞婉一眼看到他們,趕忙停下腳步,一把將手裡的剪刀塞在了枕頭下!
三人掛著鼻涕泡泡,一臉呆萌地站在那裡。
俞婉走過去,拿帕子給他們擦了鼻涕。
燕九朝輕咳一聲,理好有些凌亂的鬢角與衣襟。
三個小奶包定定地看著俞婉,朝俞婉伸出小手。
俞婉的心底湧上一股難以言述的激動,她蹲下身來,將他們摟進了懷裡。
感受著懷裡瘦弱的小身板,俞婉的心被填得滿滿的,可一想到他們這兩年在顏如玉手下的遭遇,她又疼得有如刀子在割。
俞婉的喉頭一陣脹痛,摟緊了三人,哽咽地說:“孃親回來了,孃親不會再把你們弄丟了……孃親不會再讓人欺負你們……孃親會一直一直地守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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