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丫頭咋就不聽呢……”里正抱怨。
俞婉帶上包袱去了醉仙居。
醉仙居給皇宮做菜的訊息被秦爺大肆宣揚了出去,如今客滿盈門,生意好得不像話。
秦爺剛親自送走一桌貴客,甫一抬頭,看見俞婉自一輛馬車上跳了下來,他眸子一亮,迎上去道:“哎呀,什麼風兒把咱的二當家給吹來了?”
俞婉道:“你一個江左人,別講兒化音,聽著彆扭。”
秦爺撇嘴兒。
俞婉抱著包袱進了大堂,小二與客人都比上一次翻了一倍,可見生意是真好。
想到了什麼,俞婉道:“我適才路過天香樓,它家的生意比從前冷清多了。”
秦爺拍著胸脯說:“那可不?客人都上咱們這兒來了!吃過咱們家的菜,都再瞧不上他們家的了!”
這話只說對了一半,醉仙居的味道好,天香樓也不差,之所以形成如今的局面,一是醉仙居推出了全京城都沒有的菜品,二是天香樓的名聲實在太差了。
然而就算如此,天香樓也沒有收斂趨勢的打算,他們新開的第八家酒樓倒閉後又重新開張了,不僅如此,城北又在計劃著開第九家了。
俞婉真搞不懂許邵的腦子。
秦爺將俞婉領上了二樓,推開一扇精緻的木門道:“這是專程為你準備的賬房。”
“我還有賬房?”俞婉驚訝。
秦爺一笑:“當然有了!你可咱們醉仙居的東家!怎麼能連自個兒的賬房都沒有!”
又在拍馬屁了不是?明明是進了一趟宮,發現了她身上更大的價值。
俞婉睨了他一眼。
秦爺敗下陣來:“好嘛,御賜的天下第一廚,怎麼也不能怠慢了。”
俞婉對屋子很滿意,夠寬敞明亮,沒有過於繁複的裝飾,典雅清淨,一切都恰到好處。
“你就這麼來的?我的筍呢?”秦爺在俞婉身後上下打量。
俞婉把包袱放在桌上:“筍要月底才好,我今日來找你,是給你看一樣東西的。”
“什麼?”秦爺挑眉。
俞婉開啟包袱,把一個卷軸遞給他。
秦爺隱約覺著這卷軸有些眼熟,古怪地接在手裡,解了絲帶,開啟一瞧,瞬間傻了眼:“‘天下第一廚’?這、這不是陛下的墨寶嗎?”
“想要嗎?”俞婉問。
想,當然想!做夢都想!這可是皇帝的墨寶啊,拿回去,簡直能讓百官參拜了好麼?
秦爺吞了吞口水,忍住把卷軸收入囊中的衝動:“這、這不能隨便送人的吧……”
俞婉說道:“誰說要送了?是賣,賣給你。”
秦爺:“???”
不能送,難道就能賣嗎……秦爺真想挖開這丫頭的腦袋瓜子瞧瞧,到底怎麼個長的。
秦爺一本正經道:“讓陛下知道了,恐怕不大好吧……”
俞婉:“五百兩。”
秦爺:“成交!”
一刻鐘後,俞婉帶著五張白花花的銀票離開了醉仙居。
其實憑她與秦爺的關係,借也能借到五百兩,不必出售皇帝的墨寶,可一則,她不愛欠人錢,二則,皇帝墨寶是能吃還是能喝?他們都是粗人,孩子也調皮,一不小心弄壞了還得背上一個大不敬的罪名,不如賣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俞婉坐上僱來的馬車。
車伕道:“俞姑娘,咱們是回村嗎?”
俞婉常租這家車行的馬車,與車伕都熟絡了。
俞婉想了想,說道:“先不回村,去一趟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