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爺點頭:“我猜是這樣,那孩子的哭聲也很微弱,一場大雨後,再沒聽見哭聲傳出來了,可能是染了風寒,沒捱過去吧,還沒滿月呢,可惜了。”
如此,就能解釋為何兩個骨灰罈一大一小了。
燕九朝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幾下:“這些資訊對我來說沒多大用處,想救出你兒子,你得提供更有價值的資訊才是。”
“啊?”鄭老爺怔住。
影十三道:“沒聽見我家少……少爺的話嗎?”
“能斗膽問一句,俞公子是那位夫人的什麼人嗎?”鄭老爺問。
影十三冷聲道:“這不干你的事,你只用回答我家少爺的話就好,礦山可不是人待的地方,被流放到那兒的都是死囚,打死也不記過的,你多耽擱一日,你兒子就多一分風險,屆時,別隻等我們去收屍了。”
“我我我……我想!我這就想!”鄭老爺冷汗都冒了一層,站起身,在屋子裡緊張地踱來踱去,他與那位夫人打的照面不多,統統才見了兩面而已,餘下的都是憑聽到的聲音揣測的,這會子讓他再想更有的資訊,他上哪兒想呢?!
燕九朝提醒道:“譬如她身邊的人,她是自己帶了下人,還是又從當地請了下人?”
“我想起來了!確實有一個!”鄭老爺的腦海中閃過靈光,激動地說道,“不過不是我親眼瞧見的,是聽米鋪的夥計媳婦兒說的,有個大著肚子的外地人暈倒在她家後門口,她家的下人把那姑娘抬進去了,之後那姑娘便在她家住下了,這個、這個算嗎?”
“什麼時候的事?”燕九朝問。
“就是她第二個孩子去了沒多久時的事。”鄭老爺說道。
影六小聲問燕九朝道:“少主,那個孕婦會不會就是小公子的生母?”
燕九朝的手指緊了緊:“那個外鄉人長什麼樣?”
鄭老爺道:“我沒見過,但聽夥計的媳婦兒說,那個外鄉人很狼狽,像是一路乞討過來的,那位夫人真心善,竟然連個乞丐都收留了。”
心善?怕是另有所圖才是!一想到幾個小公子很可能在孃胎裡便與生母過著顛沛乞討的日子,影六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你又沒見人長什麼樣,豈不是說了也白說?”影十三白眼。
鄭老爺抓抓頭。
燕九朝又道:“那個外鄉人住了多久?”
“不清楚。”米鋪是開在老宅的後門,可更多的時候,宅子裡的人出入都是走前門。
“你家的老宅如今都是誰住著?”燕九朝道。
“沒人,兩年前,那位夫人搬走後,宅子便一直空著了。”鄭老爺道。
燕九朝頓了頓:“去老宅看看。”
是夜,一行人在鄭老爺的帶領下去了老宅,老宅的門鎖著,影十三不費吹灰之力撬開了銅鎖,鄭老爺心驚膽戰,唯恐讓什麼人發現報了官。
“進去!”影十三呵斥道。
鄭老爺硬著頭皮進了宅子,指著一排廂房道:“這間是主屋,這間是暖閣,這是書房,那是灶屋……”
燕九朝給影六二人使了個眼色,二人在宅子裡翻找起來。
“少爺!廂房的床底下有個暗格,這是暗格裡發現的東西!”影六抱著一個灰撲撲的小箱子走了過來。
燕九朝:“開啟。”
影六蹲下身,把小箱子放在地上,徒手擰開了銅鎖,箱子裡是一些女子的衣物,看那堆破破爛爛的衣裳,絕不像是顏如玉穿的。
“是那個姑娘的!”影六眼睛一亮,翻開衣物,最底層,竟然躺著一幅卷軸。
燕九朝親自將卷軸拿了過來,拉開絲帶,緩緩鋪開,露出了畫像上的人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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