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邵青還不知自己的“生辰驚喜”已經穿在另一個人男人的腳上了,他現在開心到飛起,切菜切得嗖嗖的!
卻說燕懷璟下朝後,並未立刻回府,而是去了大理寺,繼續調查俞邵青的案子,既然確定俞婉就是他找了兩年的女人,那麼對俞邵青的案子,便不得不用上十二分的心思了。
君長安百無聊賴地坐在窗臺上。
忽然,一名暗衛走了進來,將一張寫著訊息的紙條呈給了燕懷璟。
君長安伸長脖子瞄了一眼:“蓮花村的訊息啊……你派人監視那丫頭了?”
燕懷璟將紙條放在油燈上燒了,用眼神示意暗衛退下,隨後才對君長安道:“不是監視,是注意一下她的動靜,看周槐是否會與她父親有所聯絡。”
君長安聳聳肩,一副隨你怎麼說的樣子。
燕懷璟的手指動了動:“……備馬車,去蓮花村。”
“還說不是監視。”君長安嘀咕了一聲,跳下窗臺,去吩咐人備車了。
燕懷璟也知自己的話毫無說服力,周槐既是決定遠走高飛,勢必不會與俞邵青聯絡,自己不過是拿這當藉口,好時時刻刻注意她的動向罷了。
馬車備好後,燕懷璟與君長安一路暢通無阻地前往了蓮花村,此時剛過午飯的時辰,桌上的飯菜已經撤下了,換上了茶水、滷花生與糖塊,鄉親們坐一塊兒聊著天,崔掌櫃則與秦爺在屋裡開了一桌葉子戲。
葉子戲並不是真正的戲法,而是一種紙牌,一共四門花色:文錢、百子、萬貫、十萬貫,打法有些類似於現代的麻將,在大周,葉子戲是城裡人玩的東西,鄉下人忙著幹活兒,沒功夫,也沒銀子玩它。
秦子旭忙著吃吃吃,不給崔掌櫃與自家舅舅湊角,俞婉覺得若是和麻將一樣,那她應該會打,不過她要準備晚上的席面,就還是不了。
萬幸栓子哥在軍營玩過,拉上俞峰,現教現打的,把一桌葉子戲湊齊了。
沒人注意到堂屋的姜氏,小眼神幽怨幽怨的。
水缸裡的水沒了,俞婉用扁擔挑上木桶,去村口的古井擔水。
她把木桶掛在鉤子上扔下井,待木桶灌滿水後,她轉動著古井上的搖把把水打了上來,她正要去提木桶,卻突然伸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先她一步將木桶提了上來。
俞婉扭過頭,看向了對方,眸子裡掠過一絲驚訝:“許……二殿下?”
差點忘了,這早不是什麼許公子,而是最尊貴的皇子殿下了。
燕懷璟看了眼另一個空著的木桶,再次伸出手去,卻被俞婉攔住。
俞婉擋開他的手,客氣又疏離地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二殿下金枝玉葉,還是不要幹這種粗活兒了。”
燕懷璟眉心一蹙道:“那你一個姑娘家,就該幹這種粗活兒?你家中不是有哥哥嗎?”
如果他打探的訊息沒錯,她家中可不止一個哥哥。
這話,怎麼像是埋怨她兩個哥哥沒幫她幹活兒似的?俞婉不高興別人這麼說俞峰與俞松,平日裡兩個哥哥都待她極好,不是今日抽不開身,還真輪不到她來打水。
再說了,她打水也比兩個哥哥快呀!
但俞婉並不是非得與人一較長短的性子,只淡淡地道了句“哥哥們有事”,便沒再理他了。
俞婉將第二個木桶也放到了井裡。
不遠處的馬車上,君長安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幕,魅力無窮的皇子殿下,竟然遭了一個村姑的冷落嗎?這可真是有趣極了。
燕懷璟不聲不響地碰了個軟釘子,面子有些掛不住,他是一國皇子,向來只有別人巴結他的份兒上,光明正大地遭人冷落當是頭一次。
不過一想到對方是誰,他便生不出任何埋怨了,畢竟當年若不是因為她,自己已經死在那個冰冷的雨夜了。
“你可是在氣我之前對你隱瞞身份的事?”燕懷璟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早先不認識你,所以……”
俞婉淡淡一笑:“說的像是殿下一早認識我似的,怎麼?我與殿下在蓮花村前就見過嗎?”
差點忘了她不記得從前的事了,雖然確定顏如玉有過生養,燕九朝的骨肉多半的確是顏如玉的骨肉,可一想到她曾與另一個人男人珠胎暗結,燕懷璟便打心底不希望她記起任何與從前有關的事情。
他並不知那個男人是誰,可她挺著孕肚的模樣,並不像是遭了誰的強迫,她心裡……也是對那個男人有情的吧?若是記起這一切,她會奮不顧身地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