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機大臣們面面相覷,皇帝的臉色不大對呀,出了這麼大的事,不該雷嗔電怒嗎?怎麼看上去……像是驚傻了似的?
要說此番事故,他們也是冤枉,邊關一直傳來訊息,說匈奴的十萬大軍正在全速挺進幽州,準備除夕夜對幽州發動總攻,誰會料到那些情報有誤,真正的匈奴大軍改道去了西北大營。
西北大營全軍覆沒,無一活口,自然沒法兒將訊息傳出去,還是附近的營地沒了糧草,想去西北大營借糧草,才誤打誤撞地發現了營地已被匈奴人攻佔了。
據那位借糧草的兵卒說,匈奴人全都換上了西北大軍的盔甲,有幾人還說著十分流利的漢話,要不是一個匈奴人冒充的物件恰巧是他同鄉,他也不會察覺這夥人是假冒的。
他沒露出任何異樣,拿到糧草就走了。
先是軍情有誤,再是西北大營慘遭屠戮,朝廷卻半點訊息都無,這若不是有人從中作梗,都說不過去了。
也是這兵卒命大,他所在的營地並不隸屬幽州,無須往幽州遞訊息,否則一來二去,讓幽州的細作鑽了空子,別說送軍情了,他連小命都會沒了。
皇帝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軍機大臣們見狀不妙,嘩啦啦地跪了一地。
就在他們等著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時,皇帝卻霍然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眾大臣:“……”
皇帝去了地牢,親自面見了高遠。
高遠被關了半月,已變得十分虛弱,他知道皇帝為何而來,正是因為知道,才淚灑當場。
皇帝捏緊了拳頭,隱忍著說道:“當真……無一人生還嗎?”
“還……還有一個人活著。”高遠艱難地說。
“誰?”皇帝問。
高遠正欲說出那個積攢在胸腔的名字,卻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高大人!”汪公公走上前,掐了掐高遠人中,卻無濟於事。
“還有人活著……”皇帝若有所思地呢喃,“會是誰?”
汪公公尋思道:“會不會是蕭將軍?蕭將軍神勇,若真有誰能殺出重圍,奴才想,也只剩他了。”
皇帝贊同地點點頭。
國家大事,汪公公沒膽子多嘴,只看了看一旁的高遠道:“陛下,高大人暈過去了,奴才去請個太醫來?”
皇帝揮了揮手:“送祭酒回府,吩咐太醫好生醫治,務必讓他安然無恙。”
一聲祭酒,又讓高遠官復了原職。
汪公公心道這高遠可真厲害,得罪皇帝,兩廢兩立,也算古往今來頭一人了。
皇帝又喚來禁衛軍統領:“去告訴蕭振廷,就說他侄兒活著逃出了西北大營,正在前往幽州的路上,讓他親自前去接應。”
“親自?”禁衛軍統領就是一愣,“陛下……”
皇帝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去便是。”
“……是。”禁衛軍抱拳領命,神色複雜地去了蕭府。手機使用者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來自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