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那又如何?”慕銘冬大方承認,一點都不知道後悔。
佟俊彥好氣憤。捏緊拳頭,他惡狠狠的瞪著她,咬牙切齒的道:“我恨你!”
恨吧恨吧,她不在意。
慕銘冬聳肩,便問:“要不要打我?”
他想。可是,能嗎?
手心很癢,但是這兩天積累下來的經驗教訓告訴他:只要自己出手,那後果一定慘不忍睹。
指尖摳著掌心,垂下頭,佟俊彥這兩天來第十六次埋怨自己的不中用。
見他不說話,慕銘冬便再問一句:“你就說,上不上藥吧?要是上,你就給我老實點過來。要是不上,我就去睡覺了。”
“上。”雖然很反感她,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佟俊彥知道他沒有拒絕的權利。他也沒傻到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那就老實點,脫衣服,趴上去!”還算是個聰明孩子。慕銘冬淡笑,指向房內的大床。
“哦。”佟俊彥道,一步一蹭的走過去,極不情願的在夏荷等人的服侍下解下腰帶,脫下外袍,只留一條褻褲在身上,便老老實實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了。
揮手令其他人退下,慕銘冬走過來,從床頭小櫃裡取出昨晚放進去的藥膏,在他身上一陣亂揉。
“啊啊!疼啊!輕點,你輕點!疼!啊……”
不用多說,很快,和昨晚一樣淒厲的痛呼便在房內響起。
不對!這痛呼應該比昨天更淒厲了幾分才對。
慕銘冬聽在耳朵裡,心裡不知為何覺得十分舒爽,便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如願以償的聽到了他更為悽慘的嚎叫。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渾身上下塗滿藥膏的佟俊彥裹著被子,蹲坐在大床一角。
在一床湖藍色錦被的包裹下,他雪白的肩胛半遮半掩,欲露不露,十分肖魂;一頭梳理得整整齊齊的烏髮早在一連串的掙扎之下散亂了,凌亂的披散在身後,還有幾絲調皮的散落在肩膀各處,更襯得他膚如白雪;溼漉漉的眼睛圓滾滾的睜得大大的,裡邊水光盈盈,其間盪漾的淺淺情愫真是欲說還羞;更別說他那潔白的貝齒輕輕咬著下唇,輕輕顫抖著,彷彿一隻面對著張開血盆大口大灰狼的小白兔,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慕銘冬心癢,手癢,腳也癢。
她好像走過去,把他身上的被子扯下來扔到一邊,然後把這個傢伙一腳撂倒啊一腳撂倒!
可是,她忍住了。因為她知道,要是她真這麼做了,今天晚上她就不用想睡覺了。
斜倚在床頭,看著那個瑟瑟發抖的男人,她長嘆口氣,很有幾分怒其不爭的道:“拜託,你能別把自己搞得跟被我奪去了清白的姑娘家一般行嗎?你是個男人,男人沒那麼嬌弱的好不好!”
“那你還是個女人呢!女人哪有你那麼強悍的?”咬咬唇,佟俊彥瞪著她,悲憤低叫。
“那是你以前沒見到過。而現在,你見到了。”嘴角一扯,低低一笑,慕銘冬還是忍不住內心強烈的渴望,伸出手,惡趣味的一把將他裹在身上的被子給拽了下來。
“啊!”
包裹在溫暖被窩裡的細嫩肌膚接觸到外界的冷空氣,暖意逝去,寒氣乍然而來,凍得他一顫,佟俊彥驚慌的大叫一聲,連忙手忙腳亂的又把被子拉回去,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這一系列的動作,自然費了他不少力氣,也牽動了他身上各處的傷口。一波又一波的痛楚襲來,他吸吸鼻子,瞪嚮慕銘冬,大聲道:“你是故意的!”
“是。”慕銘冬也不遮掩,直接便點頭承認了。
佟俊彥生氣了,憤憤的道:“你真壞!”
慕銘冬笑了,十分享受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不過,關於耳朵聽到的,她有一點不爽。
“你能換個新鮮點的詞嗎?我很壞,壞到骨子裡去了,這事早八百年前我就知道了,不用你一遍又一遍的告訴我。真的。”看著他的眼睛,她很認真很認真地向他提出建議。
佟俊彥愣一愣,眨眨眼,小嘴一撇,似乎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