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大門口,頭埋得低低的,看不清表情,沒有掙扎的跡象。
夜千葉慢慢走到他的面前站定,“誰派你來的。”
不管她怎麼問,這男人總總歸是一點兒反應都沒。
“難道讓你來的人沒告訴你,我這兒是什麼地方?”夜千葉不在乎他說不說話,繼續說道:“既然你敢這麼做,就要承擔自己做這事的後果,把人給本太子押進去,本太子要好好審問!”
那幾個下人這幾天都遭了老大的罪了,抓到了罪魁禍首,他們恨不得讓他嚐嚐看擦門上的糞是什麼感覺。迅速的就把這中年男人像死狗一樣的拖進了太子府,門嘭的一下關上了。
這男人才掙扎了起來,“你們不能這麼做!”
“不能怎麼做?”夜千葉挑眉,“我可是當朝太子,想讓你死你就得死!”
“太子就能草芥人命了?我不服!”中年男人嚎叫道。
夜千葉聳了聳肩,“繼續說,你覺得我會害怕嗎,你不服,那就把你背後的主使者給交代出來,本太子或許會饒你一命。”
“哼,我這是出於自願,沒有主使者!”
“行,嘴硬。”夜千葉讓他們把這個男人關到了沒人住的空屋子裡,“你可以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老實交代。”
男人被扔進了這個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的屋子裡,唯一一個出口還被十幾個下人給把守著,絕對沒有逃脫的機會。
屋子裡也安排了四個人一同看管,哪怕是咬舌自盡這種情況也不會發生。
關好了人,夜千葉心情非常愉快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對付這種人,連用刑都不需要,只要餓個兩三天的肚子,立馬就能老實交代了。
只是沒想這男人才被關了一天,門口又有人來鬧事了。
一箇中年婦女手裡抱著兩個孩子,身邊還跟著三個孩子,都穿的破破爛爛的直接上門來要人了。
本來就是這男人不對,被這麼一鬧,好像錯的都是她似的。
這個中年婦女帶領著她的軍隊又是哭又是跪的,一下子就吸引了一大群人前來圍觀。這世上最難纏的莫過於這個年紀的女人,她們擁有粗狂的嗓門,胡攪蠻纏的本事,死人都能被她們給說活了。
面對這樣的女人,無異於直面一個正規軍隊。
但凡是她說一個不字,這女人就施展她的胡攪蠻纏的本領,帶領全家在地上撒潑打滾,想到前些日子這裡還是一堆大糞,她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這女人應該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自己的丈夫給要回來,根本不要臉了,故意把自己的閨女往夜千葉的身上推,等夜千葉習慣性的扶住這小丫頭的身體之後,中年婦女忽然大聲嚎道:“太子耍流氓啊!”
一句簡短的話,就把夜千葉定性成了強搶名女的流氓。
她趕緊鬆開了手,這小丫頭好像提前學過了似的,死死的摟著她的胳膊不放手,烏漆嗎黑的臉龐上就看見倆眼珠子在眨巴。
“大膽刁婦!竟然信口雌黃!明明是你先把自己女兒給推過去的,居然敢冤枉咱主子!”春水撩起袖子把那小丫頭給拉到了一邊,“咱們這這麼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呢!”
中年婦女的聲音響,春水的聲音就比對方響一倍,跟自帶喇叭似的方圓十里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旁邊圍觀的人也跟著幫腔道:“就是啊,咱們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你把自家閨女往人家身上推呢。”
中年婦女老臉一紅,一把把自己閨女抓了回來,“那太子就能把我丈夫給抓起來了?”
“你怎麼不說你丈夫往咱們太子府潑大糞啊!真以為自己犯了罪,還能安穩無恙的回家?”春水已經憋不住了,她被臭了好幾天,這味道隱隱約約的好像還沒散去呢,現在居然還敢跑到門上來叫囂,一個無知婦孺,竟然也敢在太子府門口放肆!真不知道是誰給了這麼大的膽子!
太子府之前被潑糞的訊息鬧得沸沸揚揚,京城裡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婦女的臉色一變,顯然是早就知道了的。
這種情況下夜千葉不好出面,畢竟她還是太子,必須要在外人面前保持自己的德行,春水一個小丫鬟,自然是卯足了勁的懟她,直接把人弄得說不出話來。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了,懷裡的小孩哭鬧個不停,中年婦女這才灰溜溜的跑路了,沒敢繼續鬧下去。
餓了兩天的男人頭昏眼花,躺在地上感覺眼前都是香噴噴的食物,可手一抓,竟然什麼都沒抓到。
餓久了,人都開始出現幻覺了。
夜千葉示意把門給開啟,光照射到了他的臉上,他的眼皮抽了抽,睜開了一隻眼睛望著夜千葉,嘴巴早已經乾裂起皮,這模樣,看似已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