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夜色微涼,晚風吹乾了她的淚。
淚痕掛在臉上,她抱著雙臂靠在街頭的樹幹旁,緩緩蹲下。
瘦弱不堪的女人雙肩顫抖,弱不禁風,碎髮垂落在她的臉側。
她想起了很多事。
那些記憶如風一般吹過她的腦海,一個又一個片段,那樣清晰。
在蘭城,有一次,她也用髮卡扎過他的手,如果那一次真得死了,也許……她不用再跟晏伽有糾纏。
現在稍稍一想,心口劇烈疼痛。
同樣她也知道,死亡只是懦夫解脫的方式,她還可以跨過艱難險阻,繼續活著。
她抱緊雙臂,很冷。
面前浮現出晏伽的那張臉,掛著淚水,雙目通紅,無助又可憐。
他從來沒有在她面前露出過那副模樣,晏家二公子,囂張慣了。
林梔不會同情他,同情晏伽無非就是同情一隻狼。
狼醒了,會咬人。
在酒店外站了很久,林梔雙腿發軟。
過了會,她顫顫巍巍站起身,扶著樹幹,站在路邊打了一輛車。
星光灑在這座城市的上空,沉沉浮浮,明明滅滅。
……
晚宴後,林梔再沒有收到晏伽的訊息。
他還算講信用。
新的一學期開始了,林梔省吃儉用,可算給洲洲攢夠了一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
平時需要用錢的地方特別多,她只能靠自己節省一點。
晚上放學,她像往常一樣去接洲洲。
小傢伙揹著書包,蹦蹦跳跳,撲進林梔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