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窮兇極惡,很多次攔在醫院門口,打翻他的飯盒,扔掉他做的湯。
那時候,他就像是一隻小獸,他們扔一次,他就跟他們打一次架。
十六歲的少年,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他也沒想過後果,只是不可能讓自己承受屈辱。
這些事在他心裡頭藏了很多年。
現在回憶起來,倒沒什麼了,過眼雲煙。
喬沐元端起湯碗,沒有立即喝,舀了一勺,吹了吹,喂他:“你嚐嚐。”
“為什麼讓我先嚐?”
“……”這人,到底解不解風情?!
不過,嘴上這麼說,身體卻很誠實。
紀長慕喝掉她喂的雞湯。
她喂他什麼他都喝。
“紀長慕,你狗起來的時候像極了大狗狗。”她憤憤地喝了幾口湯。
湯汁鮮美,枸杞清甜,香氣撲鼻,味道很好。
紀長慕笑了。
餐桌邊,兩人對坐,燈火通明。
窗外是寂靜深沉的黑夜,窗內是溶溶燈光,不說話的時候,他們各自吃著飯菜,兩顆心靠得很近。
“紀哥哥,過幾天我們去濱城吧。”
“怎麼想起要去濱城了?”
“就是想楊阿姨了。”
“那我等會兒給她打個電話,讓她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有什麼好準備的?又不是第一次去,楊阿姨又不是不認得我嘛。”
“兒媳婦回家,當然得準備一下,這叫……儀式感?你們年輕人奇奇怪怪的詞彙。”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讓喬沐元差點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