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陳默更多的時候是在接見各方前來拜見計程車人,安撫人心,直到三日後,陳默帶著典韋、徐庶以及隨行親衛去往徐州,如今中原雖定,但各地還有不少曹軍殘部落草為寇或是佔山為王,也有一些士紳趁機拌做匪寇劫掠鄉民,陳默的兵力多數都被安排在青州四周防備曹軍反撲,所以各地治安眼下算不得太好。
他不會高估自己的本事,所以此番出行,有近千人相隨,以應付有可能的刺殺。
事實證明,陳默這樣的準備並非杞人憂天,剛剛離開睢陽不到百里,便遇到過三次刺殺,更遇到一次伏擊,若非準備充分,如同往常一般只待數十人隨行的話,還真有可能出現意外。
也因此,陳默臨時變道,放棄走蕭縣,從淮浦一帶繞道去往徐州。
“原本是準備回程時,再來這邊,既然路過了,就回來一趟。”臨淮,夏丘。
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城池,陳默有些感慨著看向身邊的徐庶和典韋。
“主公,我們不進城?”典韋有些疑惑的看向陳默。
“不了,又是一番應酬,我們直接回鄉。”陳默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夏丘縣城,幼時在自己眼中雄偉的城池,如今回頭再看,卻小的可憐,城池沒變,變得是自己。
三十里的路程,對於陳默的親衛來說,並不算多遠,下午的時候已經趕回昔日的莊子。
破敗的莊子中,偶爾還能看到一些農夫敬畏的目光,昔日數十戶人口的莊子,如今能看到的只有幾乎,大多數破敗不堪,陳默帶著人來到昔日故宅,小小的院落裡,房梁已經倒塌,當初建的狗窩,都看不到了。
“我自幼家貧,孃親體弱,這宅院,便是我們家的全部,雖然貧苦,但日子過得卻充實。”陳默有些感慨的坐在門口的石墩上,看著周圍荒廢的景物,搖頭嘆息道:“可惜了,當年太平教之禍,毀了多少人家?”
“但若無太平教之禍,主公也未必有後來的際遇,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大概便是如此吧。”徐庶也有些感慨道,就算是寒門子弟也沒有這般貧苦,陳默能有今日之成就,還真是令人不得不敬佩。
“當年哪會想這些?”陳默搖了搖頭,悵然道:“有時候,人的成長,都是被逼的。”
徐庶點點頭,深以為然,都說亂世出英雄,又有幾人知道,這英雄是在多少人的屍體中爬出來的?
正自感慨間,卻見一五十多歲的老者在幾名農夫的簇擁下來到這邊,被親衛攔住。
“讓他過來吧。”陳默扭頭,看向正跟親衛說著什麼的老者,微笑道。
“小老兒見過……”老漢有些顫顫巍巍的看著陳默,不敢直視,也不知該如何稱呼。
“此乃當朝大將軍,長陵侯!”典韋洪聲道。
“見過長陵侯。”老丈連忙躬身道,雖然他還是不知道這是什麼人,但不妨礙知道這事位大人物。
“免禮吧。”陳默伸手扶起老者,笑問道:“老丈是此間裡正?”
“正是,老朽遷於此地已有二十餘年了。”老者連忙道。
“二十多年啦,這時間有時候過得挺快。”陳默點點頭,站起身來,看向老者道:“老丈,這些年,可有見過原本居住於此的人回來?”
“原本居於此處?”老者瞬間明白了,這是黃巾之亂以前住在這裡的人,如今飛黃騰達了,回鄉來看,連忙點點頭:“有的,有的。”
“哦?”陳默原本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有,連忙笑問道:“如今可還在?可否帶我去見?”
“當然,侯爺請隨我來。”老者連連點頭,轉身對著身邊的一名農夫道:“快去告訴那程瞎子,貴人來了,讓他出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