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米國佬從來沒有請客吃飯的習慣,但事實證明,傳說只是傳說,大多不值得相信。
雖萬般不捨但終於下了手術檯的丹尼爾教授隨即向楊兮發出了誠摯的邀請,他要請楊兮去汁家哥最有名氣的一家餐廳吃法國大餐。
不過,是晚餐。
而午餐,受時間所限,只得在醫院內部餐廳勉強對付。
吃飯時,楊兮透過連向東的翻譯,向丹尼爾教授提出了他昨天下午就生出來的一個疑問。
“昨天下午我觀察到一個細節,這一個病人兩個月前就在您這邊就診了,怎麼會拖到今天才安排手術呢?”
蘭德爾副教授更正道:“不到兩個月,中間只間隔了七週。”
楊兮頗有些無語。
丫的,以腫瘤病人的病程進展速度,七週跟倆月能有多大的區別呢?
可是,那蘭德爾副教授說出間隔時間為七週的時候,臉上卻分明盪漾著驕傲的神情。
比起蘭德爾副教授,丹尼爾教授倒是顯得很平靜,但眉宇間的神色也隱藏著絲絲驕傲。
“是的,我們的腫瘤病人做到了只有七週的週轉時間,這一點,在全米各大醫院中,我們是佔據了領先地位的。”
楊兮更加無語。
老腚的翻譯確實是有些不順暢,可小爺話語中質疑意思也算表達清楚了呀,怎麼到了這倆老傢伙的耳朵裡,竟然成了讚美和表揚了呢?
連向東替代楊兮追問道:“那麼,在米國各大醫院中,腫瘤病人從確診到住院手術的平均週轉時間是多少呢?”
蘭德爾副教授搶著應道:“十週。”
連向東繼續追問道:“如果無法實施手術而計劃行放療或化療,那麼,這個週轉時間又是多少周呢?”
這一次,丹尼爾教授和蘭德爾副教授終於領會到了楊兮連向東二人的潛在質疑。
“是這樣。”丹尼爾教授親自解釋道:“病人首診後如果懷疑為惡性腫瘤的話,依照流程,我們要為他組織一場MDT,確診並制定合適的治療方案後,還要報請醫療保險,等保險公司批覆了,醫院才能夠將該病例納入等待序列。”
蘭德爾副教授跟著補充道:“我們需要用兩週的時間來安排MDT,申報保險等待批覆大概需要三週時間,病人等待入院的時間實際上只有兩週。”
丹尼爾教授聳了下肩,頗為無奈道:“沒辦法,我們也知道腫瘤病人一經確診就應該今早給予治療,可是病人實在是太多,而我們已經傾盡了全力。”
蘭德爾副教授出於好奇向連向東反問道:“在你們華國,腫瘤病人的週轉時間大概是多久呢?”
連向東登時洋溢位驕傲來,正想如實回應,卻被楊兮搶在了前面。
“差不多吧,比你們稍微少幾天而已。”
一週是幾天。
兩週也可以說是幾天。
一個月同樣能用幾天來表述。
楊兮的這般說法,並沒有實質性的錯誤。
連向東秒懂了楊兮的用意。
正如陳仁然教授所說,大多數米國佬因為先天性的優越感而已經成為了井底之蛙,這蘭德爾副教授看上去是這樣,而丹尼爾教授也差不多是這樣,跟兩隻井底之蛙交流溝通,最好不要太過超越他們的認知範圍。
聽了楊兮的回答,丹尼爾教授和蘭德爾副教授同時現出了欣慰之色。
“我們剛才說的是走國家醫療保險的病人,如果是商業醫療保險的話,申報批覆時間會縮短到一週半的樣子。”聽說華國也快不了幾天後,蘭德爾副教授恢復了驕傲,接著介紹道:“但如果是完全自費的話,那麼,這個週轉時間可以壓縮至兩到三週的樣子。”
楊兮微笑著衝那二位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