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長長吁了口氣,再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感嘆道:“我們醫院的楊兮醫生啊,那可是個小心眼子,但凡看不起咱柳泉醫院的人,個個都得被他啪啪打臉。所以啊,您二位要是抱著這樣的心思想把江雨蓓帶去米國的話,楊兮一定會把這股子怒火撒到汁家哥大學醫學院去,到那時……呵呵,您二位好好想想吧,堂堂常青藤大學的醫學院,卻被咱華國一小醫院的醫生所碾壓……這面子,往哪擱啊!您二位,擔當的起麼?”
江來忍無可忍,不由冷笑了幾聲。
這位林院長,你他麼是精神病院的漏網之魚麼?怎麼能大言不慚地說出如此荒謬不堪的言論呢?
洩特!
真他麼卑鄙。
真他麼無恥。
“麗莎,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江來搖頭苦笑,站起身來,對夫人道:“這位林院長,他可能已經瘋了!”
韓春瀅跟著起身,對林院長道:“我會把您今天說的話原封不動轉告給康斯坦丁教授,你我拭目以待,看看究竟會是誰大丟臉面。”
林院長端坐不動,呵呵笑道:“您二位如此執迷不悟,恐怕到時候丟掉的不單單是面子,還有你們的女兒。”
江來不由僵在了原地。
最軟的軟肋被人家戳中了,渾身上下就像是被點了穴一般動彈不得。
四十歲之前,什麼也阻擋不了他們夫婦倆對事業的追求,但四十歲之後,才慢慢體會到原來那親情才是人生中最為重要的組成要素。只可惜,待他們醒悟過來之時,卻發現他們的女兒跟自己已經是越來越遠。
現在,眼看著自己就要年近半百了,若是真的失去了女兒,那麼,自己活了這一輩子又有何意義呢?
林院長雙眉輕挑,跟上了一句十分欠揍的話來:“二位,慢走不送啊!”
江來怒目圓睜,緩了好半天的勁,這才能挪動了雙腿,一屁股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林院長,我醜話說在前面,你可以不幫助我,但你如果存在挑撥我們父女關係的念頭,別怪我江來跟你拼命!”
林院長不氣反笑,笑的是一個喪心病狂慘無人道。
“偉大的米國就是這樣的人生觀價值觀麼?可笑,真是可笑!哈哈哈……江先生,您這是拉不下屎來準備怪茅廁不好,是不?”
粗鄙!
江來惡狠狠地回敬了林院長一眼。
一旁,韓春瀅想反擊,可張了下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想彌補女兒,想把女兒拉回到身邊,為此,她想盡了一切辦法,可是,她越是使力,越是感覺女兒跟自己的疏遠。
就拿今天來說,自己大老遠趕來,可女兒竟然狠心不見……
韓春瀅想到了傷心處,一個沒忍住,落下了兩行熱淚。
林院長拿起茶几上的抽紙,遞給了江來。江來會意,接過抽紙,抽出了幾張,為夫人擦拭了臉頰上的淚水。
林院長也收起了剛才的那副嘲諷嘴臉,正色道:“做父母的,對孩子,最重要的就是陪伴成長,不求他能成龍成鳳,但求他能健康快樂,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