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圈並不大,有個什麼訊息用不了兩天的時間便能傳遍所有的醫院。
週五上午,許如瑾便得知了楊兮再次被檢察院請去喝茶的訊息,但她相當能沉住氣,像個沒事人一般,要不是晚上吃飯時董俊輝主動提及了此事,許如瑾似乎就要把此事忘記了一般。
“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呢?”董俊輝對老婆的表現頗有些納悶,要說到對楊兮的感情,她那位當嫂子的早已經超過了自己這位當大哥的。
“小西沒事!”許如瑾淡淡一笑,向客廳那邊怒了下嘴,示意董俊輝小點聲音,免得被正在看動畫片的小若瑤給聽到了。
董俊輝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飯吃完了,也不願意去收拾碗筷,平時幾乎不抽菸的他此時也叼上了一支香菸,並點上了火。
“李縣長很惱火,週二上午,李縣長才剛剛主持召開了咱們縣人才引進的攻堅協調會,會上,還特意把小西做為了咱們縣人才引進的頭號目標,可是,只隔了一天,縣檢的老陳就把楊兮給扣下了。”
許如瑾剜了一眼把飯碗當成了菸灰缸的丈夫,然後拿了只一次性紙杯接了點水,放到了董俊輝面前,依舊是一副淡然神色,輕聲應道:“小西沒事,一定是有人誣告他。”
董俊輝長嘆一聲,道:“可情況不容樂觀啊!李縣長明裡暗裡給那老陳施加了不小的壓力,可他呢,反倒蹬鼻子上臉,直接把小西給留置了,說是證據確鑿。”
許如瑾向董俊輝投來輕蔑一瞥,道:“聽你這麼說話,好像你也懷疑小西做錯事情了?”
董俊輝道:“我當然相信小西了,可是……”
許如瑾冷哼一聲,道:“沒什麼可是!要是論幹活出力,你比小西要強,但要是論智商情商,小西能甩你幾條街,別說小西他根本不會拿人家的錢財,就算他真拿了,也沒有人能抓得住他的把柄。”
自打楊兮那年高考後跟家裡鬧翻,董俊輝便完全失去了跟楊兮的溝通機會,對楊兮情況的掌握也只能是透過許如瑾。
六年了,楊兮從一個尚不經世事的高中生已然蛻變成一名受萬千病人敬重的外科醫生,說實話,他這個當哥的對這個三弟還真有些吃不準。
昨天,他就把心思悶在肚子裡悶了一整天,今天是實在悶不住了,這才跟老婆提及了此事。
而這六年間,老婆許如瑾被楊兮視作了他唯一的親人,有什麼心事,他也只會跟許如瑾傾述,所以,董俊輝相信,最瞭解楊兮的只能是老婆大人。
因而,被老婆埋汰了一頓後,董俊輝反倒是輕鬆了下來。“你這話就不對了,如果小西真拿了人家的錢,難道說送錢的那個人也抓不住小西的把柄麼?”
許如瑾蔑笑道:“我要是你的話,一定不會問出這種弱智點問題,吃飽了趴窩裡哼哼兩聲才是你最佳的選擇。”
董俊輝嘲諷道:“你彆嘴硬,分明是你說話時犯了邏輯性錯誤。”
許如瑾冷笑道:“我一句話能懟死你,你行不?”
董俊輝一臉不服,指著那隻一次性紙杯,道:“你要是能懟的我說不出話來,我就把這裡面的水給喝了。”
許如瑾冷哼一聲,道:“上一次的那個王傑是不是送錢的當事人?他抓住小西的把柄了嗎?”
董俊輝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傻呆。
“算了,這菸灰水你也別喝了,去把碗洗了,然後把地拖了,這事就算過去了。”許如瑾得意起身,去到客廳陪女兒看動畫片了。
次日週六,醫院還要上半天的班,許如瑾照常工作,根本沒受到楊兮一事的絲毫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