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兮道:“那不一樣。老謝他跟咱們又沒有什麼業務往來,他樂意送,那咱們就開心接,這純屬朋友之間的饋贈,最多算咱們一個偷稅漏稅。可武院長跟那業務員之間可不是什麼單純的朋友關係,武院長怎麼可能那麼笨,會接下那麼不靠譜的一個業務員的賄賂呢?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連向東嘆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但事實已經擺在了那邊……”
楊兮拋去一個白眼,打斷了連向東,道:“你現在拿個本子給我,我在上面寫下一行字,川建國,一千萬米刀,你老腚拿著這個本子是不是就能斷言我楊兮賄賂了川建國同志一千萬米金了?扯淡不是!”
連向東不服氣,道:“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嘛!沒因沒果的,當然不能斷言,可武院長……”
楊兮再次打斷了連向東,戳了下連向東的腦袋並沒好氣道:“儂腦子瓦得啦?沒錯,那行字確實是那業務員留下的,也確定不是那副主任有意陷害武院長,可他麼誰又能保證不是那業務員想打著武院長旗號自己撈便宜呢?”
連向東怔住了。
有便宜不撈是蠢蛋,且不說那業務員如何如何,就說他連向東,在籃球賽期間可就沒少打著楊兮的旗號往自個的嘴巴里塞便宜。
“還有一種可能,那業務員並沒有打算撈便宜,兩部手機,三萬塊錢,真是為武院長準備的,但是,誰他麼又能保證那業務員把東西送到了武院長的手上了呢?”
是啊!
並不能排除那業務員有此計劃卻沒來得及實施的可能性啊。
連向東不由撓起了後腦勺來。
楊兮嘆了口氣,點了支菸,接道:“我跟那幫人可是打過兩次交道的,深知那幫人的尿性,基本上就是屬蒼蠅的……唉,算了,算了,不說了,咱們這種人啊,位卑言微,多說無益,還是早點洗洗睡吧!”
連向東道:“西少,武院長待你不薄,既然你斷定武院長有屈,就不打算為武院長做點什麼嗎?”
楊兮翻身坐起,盯住了連向東,冷笑道:“聽你老腚這話的意思是你老腚打算做點什麼嘍?簡單,只要找到那個業務員,武院長是黑是白登時分曉,去吧,去吧那業務員找出來吧。”
連向東雙眸中的火光登時熄滅。
“警察都找不到,你讓我上哪去找?”
楊兮抽了口煙,笑道:“還有個法子,你去買兩身夜行衣,咱哥倆換上,連夜把武院長給救出來,從此浪跡天涯。”
連向東訕笑道:“可咱連武院長被雙規的地點都不知道……”
楊兮白了連向東一眼,道:“那不就得了?咱們能做的,無非就是把本職工作給做好,以報答武院長的知遇之恩,別的,我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連向東跟著點了支菸,默默抽了兩口,猶豫再三,還是向楊兮開了口:“能不能像你對付法院那樣,讓葉老闆幫忙,在網上為武院長擊鼓鳴冤。”
楊兮長嘆一聲,道:“老腚,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能這麼想,就說明你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說實話,你這個兄弟真的是值得交。”就在連向東面露喜色之時,楊兮畫風斗轉,開始罵道:“可你他麼這副豬腦子實在是讓人受不了,我那件案子是民事案,過程結果都清清楚楚地擺在了桌面上,怎麼折騰都不會觸犯法律。可武院長這案子卻是件刑事案,或者說是黨內紀律案,且還在處辦過程中,你讓葉秋荷多嘴,那不是等於讓她往槍口上撞麼!”
連向東不再吭氣,只顧著一口接一口地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