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酒下了肚,高勇已然將丟了酒的懊惱扔到了一旁。再好的酒,等喝到了肚子裡,最終的歸途就是轉化成尿,從這一點上講,喝老泥池與喝紅花郎,其實是一樣的結果。
那楊兮,終於鬆了口氣。
再喝三杯,尹偉憋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的一個秘密。
“高老大,楊妖孽,老腚,你們知道我尹偉今天為什麼跟秦老鬼郭老二他們倆過不去嗎?”
這確實是個問題。
尹偉雖然是個刺頭,但只是刺在了業務上,拋開業務不談,那尹偉也是個知曉進退不會主動招惹他人的穩重漢子,可今天,那尹偉的表現卻著實反常。
“普外科上下,都知道聶亞迪黑過馬老頭一把,可又有誰仔細想過,第一個說是聶亞迪黑了馬老頭的人是誰?這一點,就連馬老頭自己,都糊里糊塗的。”
楊兮靈光閃現,插話道:“你的意思是說第一個報案並描述出犯罪嫌疑人的那個人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尹偉點了點頭,道:“賊喊捉賊的事情屢見不鮮啊!”
楊兮忽地打了個冷顫,不由看了高勇一眼,小爺可不是偷酒的賊,林院長才是,不信你去他家,保管能找到你的老泥池。
沒有人注意到楊兮的心理變化。
尹偉感慨一聲後,接道:“當年,我還年輕,為馬老頭感到憋屈,就找了個機會,把聶亞迪約了出來,甩了他一巴掌後,他只回了我一句話,他是冤枉的。”
高勇道:“賊喊捉賊的事情確實是屢見不鮮,但敢做不敢當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啊!”
尹偉搖了搖頭,道:“那天,聶亞迪跟我說了當時的情況,一開始,那病人家屬表現的很正常,但就在簽字之前,突然衝進來了一個年輕人,跟病人家屬耳語了幾句,隨後,那病人家屬的態度便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高勇道:“這種說辭我也聽說過,但不能排除是聶亞迪的甩鍋之策啊。”
尹偉冷笑了兩聲,指了指高勇面前的酒杯,道:“三杯,乖乖認罰吧!”
對別人來說,罰酒三杯確是處罰,但對高勇來說,這三杯酒只能是當做獎勵,多喝多佔,一向是高勇在酒桌上的一條原則。
“奇怪的是,聶亞迪說的那個年輕人並不是那病人的親屬,之後也沒在市立醫院再出現過,所以,我和你高老大一樣,也認為這種說辭不過是聶亞迪的藉口。可是……”
尹偉說到關鍵時,賣了個關子,跟連向東碰了一杯後,悠閒自得地吃起了菜。
可把高勇給急的不行。
“我管你叫哥行不?你丫倒是趕緊說啊!”
尹偉賣夠了關子,這才接著說道:“節前,週五還是週六,我記不太清了,差不多就那兩天吧,聶亞迪突然給我打電話,說他在門診見到那個年輕人了,我急忙趕了過去,靠,那小子,我居然認識,是跟會堂那邊的曹八斤混的一個小子。我跟八斤在體校練拳擊時就認識了,十好幾年的兄弟了,所以我就跟八斤說了這事,八斤把那小子叫了回去,揍完一頓後給了我回話,幾年前的那樁破事,居然是郭老二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