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堂堂一醫務處大主任,犯得著跟一個規培生置氣麼?
楊兮吧啦吧啦說的得勁的時候,聶亞迪還以為這貨無非是想透過歪攪胡纏來為自己洗白責任,但接下來,這貨跟高勇交換眼神的細節以及高勇打破常規要摻和進來做法使得聶亞迪陡然警醒過來。
莫非,這其中另有隱情?
莫非,老子真的犯了官僚主義的錯誤?
那一邊,高勇抓住了機會,參與了演出,那連向東又怎肯只做個沒臺詞的龍套,就在高勇問出第二個問題,而楊兮剛點了兩下頭的時候,便急急忙忙摻和了進來。“楊兮,你可要知道,你還紅包的時間要是晚於病人投訴的時間,是改變不了處理結果的!”
連向東這廝顯然是沒玩夠,在說話的同時,不住地向楊兮擠眼。
那意思很明顯,想讓楊兮再演一個鏡頭,同時也再給聶亞迪多一個念想,只要那老傢伙上了當,這最後一個耳光……呵呵,我連向東也能分一根手指不是?
但高勇卻不想再玩下去了,不等楊兮開口,跟在連向東的話音之後,問出了第三個問題:“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那個紅包,你是什麼時候還回去的?”
楊兮聳肩撇嘴,應道:“手術前就還回去嘍!”
聶亞迪只覺得大腦極度缺氧。
難不成,這是普外科聯手那個病人親屬給自己做下的局?
不可能啊!
單看那病人親屬提供的偷錄影片,根本沒有表演的痕跡,而且,那個前來投訴的法院幹部,看其長相聽其說話,也不像是能跟普外科這幫王八蛋尿在一壺裡的人啊!
缺氧中,身旁的馬主任伸過了手來,在聶亞迪的肩膀上輕拍了兩下,同時呵呵了兩聲。
聶亞迪登時頭冒虛汗,小腿肚子打轉。
按他的理解,馬主任的這拍肩兩下呵呵兩聲的內在含義則是不認錯那就等死吧!
強烈的求生欲使得聶亞迪不顧一切地打出了他手中最後一張還算是有分量的牌。“既然你說你在手術前就將紅包退還給了病人親屬,那我問你,為什麼這個病人親屬還會在第二天上午來醫務處投訴你呢?”
楊兮抱起了雙臂,哀怨地看著聶亞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領導啊,你知不知道懟人是很上癮的,而小爺我……善良單純,實在是不想再繼續懟您,可您也不能這樣呀,非得提供機會來引誘小爺。
好在還有個腚兄。
但見楊兮稍顯猶豫之色,那連向東可算是抓住了機會,以手為梳,瀟灑地捋了下頭髮,同時嗤笑道:“把紅包交做病人的住院費不行啊?交完了錢急著開刀,開完了刀忘記把繳費收據給病人了,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