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那老張頭被楊兮繞的是暈頭轉向,居然一口答應了下來:“嗯,那還差不多。”
楊兮飛快跑回宿舍,取出一罐老泥池揣在了懷中,再飛奔回醫院大門口。
見到楊兮手中的老泥池,老張頭的眼珠子都綠了。
“這酒……你是從哪搞到的?還有沒?”
楊兮不以為然道:“從林院長家裡順來的,哦,林院長是我老領導,柳泉鎮醫院的院長。”這貨真的學壞了,不單學會了順人家的東西,還學會了滿嘴跑火車編瞎話,這瓶老泥池,分明是從人家高勇的辦公室中順來的,而且,那林院長根本就沒有存貨。
但老張頭卻信以為真。
吃著烤串,喝著老泥池,老張頭舒坦至極,彷彿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哦,不,若是能從那林院長手裡再討來兩罐,一頓喝個痛快,那才是真正的人生巔峰。
楊兮跟老張頭扯東扯西,可就是再也不提酒的事,老張頭幾次往這方面上引,卻都被楊兮及時岔開。
老張頭捉雞了。
“楊小子,老頭子就直說了吧,這酒,能不能給老頭子再搞兩罐來?”
楊兮面露難色。
老張頭接道:“只兩罐!楊小子,別以為老頭子看不出來,你這是打好了套等著老頭子往裡鑽,不過呢,為了這酒,老頭子認了。”
楊兮撓了兩下頭,苦笑道:“爺們,看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哪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哩?還打套等著您老人家往裡鑽……沒有的事,絕對沒有的事,您老只管喝酒。”
老張頭再飲一杯,接著斟酒時,晃了晃陶瓷罐的酒瓶,卻聽到裡面動靜不大,臉上神色更是焦急。
在普外科,高勇跟老張頭的關係走得最近,甚至要超過了馬主任,究其原因,便是馬主任並非酒中之人,而高勇,卻能算得上。要是論起了酒道,那高勇可是要比老張頭差了好幾條街,就連高勇這種等級的酒中之人一聽說有老泥池可拿便立時失去了原則底線,更何況像老張頭這種幾乎喝了半個世紀酒的老酒蟲。
但見老張頭心癢的大有一副扎耳撓腮之勢,楊兮嘿嘿一笑,接道:“爺們,我跟你說實話吧,林院長家裡,這種酒還真存了不少,可是呢,他對我已經有了防範,您老再把任務交給我的話,恐怕只會讓您失望的,不過呢……”
說到關鍵處,楊兮賣了個關子,端起面前茶杯,做出了一副很猶豫該不該說出來的模樣。
老張頭急道:“不過怎樣,你倒是說呀!”
楊兮嘆了口氣,道:“您老過的橋比我走的路都多,您老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都多,您說,您老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老張頭氣道:“老頭子放的屁比你小子喘的氣都多……可那又有什麼用?老頭子就是笨,就是想不到,你小子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楊兮哈哈大笑,並衝著老張頭豎起了大拇指,道:“您老這下聯接得好,接的妙,就憑這下聯,那我就直說了。我呢,給您和林院長之間搭個橋,然後呢,您老就答應林院長去柳泉鎮做個兼職,林院長這個人啊,特別特別尊敬那些手裡有兩把刷子的人,所以啊,等您去到了柳泉鎮醫院,最多一個禮拜,他就會請您到家裡喝酒去,到時候,您老直接開口,別說兩罐,就算兩箱,那也絕對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