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關係?我們什麼關係?我是她的屬下,除此之外,還能有何關係。”
“我可聽說夏離大人在人間渡劫之時,一直是你陪伴左右啊!其中有一世,你還與她成婚了?”
鬱壘一怔,隨即又傻呵呵地笑起來,道:“你聽誰說的?”
“你別忘了我本職是做什麼營生的,要不牽根紅線給你?”
鬱壘四下望了望,壓低聲音湊近九夭,道:“九夭君,你與我交個實底兒,你那紅線當真管用?牽了誰就能終成眷屬?我可是記得我哥哥給那律姑娘繫了一根,可說到底律姑娘不還是跟著相柳走了!還擺了我們一道。”
“圖個好彩頭總是好的。” 九夭略有深意地笑了笑。
“夏離大人總有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可又有溫暖。” 鬱壘一想起夏離,眉眼間溢滿了笑意,道:“有一次我試探著直接喚她夏離,好傢伙那一個眼神射過來差點兒嚇得我魂飛魄散,只好連忙接上了尊稱。”
“哈……” 九夭笑出聲來,他已經很久沒這樣笑過了,許久才道:“ 之前見那公子赦吻夏離大人時我也是嚇了一身冷汗,那小子有幾分本事……”
“他吻過夏離大人了?” 鬱壘拍案而起,笑容一掃而光,面色凝重。
九夭沒想到他反應這樣大,慌忙安慰著說道:“鬱壘君莫急,那時他們尚是夫妻,如此行為也是無可厚非。”
“我要殺了他!”
鬱壘紅著臉頰,像是一個偷酒喝的孩童,搖搖晃晃口齒不清地說著帶著恨意與怨氣的話,頗有些可愛滑稽。
鬱壘不依不饒,接著補充道:“他如今回到相柳的身體裡了!我要殺了相柳!”
“遲早會殺的,鬱壘君先坐。” 九夭哄孩子一般拉著鬱壘坐回來。
鬱壘雖是坐著,可仍舊是氣鼓鼓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平復著自己憤怒的呼吸。
九夭又勸了幾杯酒給他消氣,幾番欲言又止後終於還是開口說到了正題,道:“鬱壘君可真是深藏不露,那換心咒乃是冥府不傳秘術,神荼大人都未必知道,鬱壘君如何瞭如指掌?”
“換心咒…換心咒是什麼?” 鬱壘望著九夭狡猾一笑,二人彼此心照不宣。
區區幾壇酒就想從鬱壘君口中套話,未免太過小看他,就算是醉到不省人事鬱壘還是能分清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九夭自然也是明白的,跟著假笑了一下道:“鬱壘君的酒量看來還是可以的。”
鬱壘端起酒杯,在衣袖後面偷偷笑了一下。他笑九夭生生繞了這麼一大圈才問到正題,可卻被他一下破解,沒能得逞。
“這冥府忘川之底不知是否別有洞天啊?” 九夭面無表情,極其自然地說出這句。
只見鬱壘的笑容一下僵在臉上,頓了一下才道:“這酒不能再喝了,我已是不勝酒力,改日再喝。”
鬱壘起身,只覺腳下飄飄悠悠,九夭也沒有留他的意思,鬱壘走至門口,還回頭又叮囑了一句,道:“今日喝夠了,出征那日務必是要清醒著的,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