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那冥府的丫頭真能為我們所用?”陸吾咳嗽了兩聲,接著道:“如今夏離已經不足為懼,最重要的便是上古神器。”
“當年魔界兇獸在凡間碰上相柳,負重傷而逃,我提取此獸的記憶,看到相柳和他身邊的女子,那時我並沒在意,相柳只對殺戮感興趣,女子嘛…”重黎笑著搖了搖頭:“但是自從在蜀山腳下再次看到她,恍然覺得眼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想起來在何處見過。一個凡界女子怎會活了數百年?定和相柳有關。”
“你給她看了眾神封印相柳的景象?”
“是,她的反應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對相柳的感情不簡單。”
“但願她是個能成事之人。”陸吾順了順自己的胸脯,身上的傷仍舊隱隱作痛。
…………苗疆·女媧祠…………
“小仙拜見神族女媧後人,六界恐遭劫亂,特此拜請女媧後人借女媧石一用。”文律雙手交疊至額前,俯身鞠躬。
女媧神像忽而閃閃發光,只見一絕美女子憑空出現在大殿內,她身著淺粉色紗裙,裙襬拂地,外罩玫紅色寬袖長袍,領口處露著鎖骨,面板白皙,孤高冷豔,她的雙眼似乎融了一座青山,既有春夏山花爛漫繁盛之嫵媚,又有秋冬萬物飄零荒蕪之凜冽。既多情又多愁,舉止端莊穩重,聲音平穩而略微緩慢,氣質哀情絕俗。
“女媧後人瑾萱見過陵光神武大帝。”瑾萱微微行禮,不卑不亢。
“多禮了。”夏離抬手扶住瑾萱,女媧後人乃是神族中最根正苗紅的一脈,地位也非其他神族之人可相比擬。
“各位隨我來吧。”跟著瑾萱過了女媧祠的結界便豁然開朗,別有洞天。
瑾萱安排幾位坐下,上了清茶,升騰著的熱氣伴著香爐裡嫋嫋沉香飄散在大殿中。
“方才那位仙子說六界劫亂是何意?之前妖魔二界聯手鬧事,攪得天下不得安寧,不是被玄帝門下一位初出茅廬的仙士平復了?”
“便是這位赦上仙了。”稚殊指了指公子赦,一副揶揄的語氣。
瑾萱這才認真看著公子赦,隨即讚歎著道:“公子少年便成就如此大業,前途無可量也。”
“女媧後人謬讚了,在下也不過是託了夏離大人的福。”公子赦心虛,這名不副實的盛譽也是巨大的壓力啊。
“只是這次妖魔二界妄想捲土重來,神魔大戰破壞了垢海煉獄之封印,留下大患,必先集齊神器修補封印才可安心。否則假以時日凶神妖獸衝破封印,那怕是六界末日之期。”九夭難得正經了一回,惹得稚殊側目相望,不敢相信這樣一番話是從九夭嘴裡說出來的。
瑾萱瞟了一眼文律,感受到她身上散著伏羲琴的氣息,伏羲與女媧命絡相連,互有感應。
那是之前蜀山掌門社南央交予他們的鎮觀之寶,因文律通曉音律遂暫且交由她保管。
“你們從蜀山而來?”
“正是,蜀山掌門將鎮觀之寶伏羲琴交予我們,並指引我們來此處尋女媧石。”文律見瑾萱剛才望著自己,遂回答著。
“他可還好?”瑾萱抬起眼眸,神情複雜。
這一問眾人皆是一愣,文律瞬間反應過來應聲而道:“掌門很好,讓我們替他問瑾萱姑娘安。”
“我…甚安。”瑾萱低眸自嘲一般地笑了笑,隨即又正色道:“女媧石並非在此處。”
“不在女媧祠又能在何處?”稚殊追問著,以為是瑾萱不捨交出神器接著道:“封印垢海後定原物歸還。”
九夭覺得稚殊這話說得有欠妥當,趕忙補充道:“瑾萱姑娘乃神族女媧後人,大地之母,怎會拘泥於一件神器而不悲憫蒼生呢?其中定是深有苦衷。”
“女媧石共有五塊,苗疆戰亂,瘟疫橫生,我為救我的子民,強行催動處在深眠狀態的女媧石,導致女媧石崩裂,散落人間。”
“不是有五塊?現在剩了多少?”
“上古時期,女媧族遺留五塊補天神石,為了封印垢海煉獄,一代女媧不惜捨身赴死,眾神用神器鑄成封印,封印途中五色神石崩裂,一塊落在冥界成了鈐印,一塊沉在垢海之底。一塊散在人間融為山川,一塊用來修築了不周山。最後一塊赤色神石乃一直儲存在蜀山,後被我取回。”
“原來冥府的鈐印乃是女媧石!”文律不禁驚撥出聲。
“這麼說神器是永遠也無法湊齊了?”稚殊此刻一頭霧水,真想責怪女媧族保護不力,但礙於瑾萱的身份,只好仍舊客客氣氣。
“女媧石只需三顆便可發揮其威力。”瑾萱解釋著。
“三顆。”公子赦皺起眉頭:“就算把冥府的鈐印算上,我們還是少了兩顆,垢海之底是毫無辦法了,修築不周山那顆也絕不可妄動,否則必是洪水滔天,後患無窮。唯餘散在人間的兩顆神石,可有何法找到?”
“人間草木,海湖山川,四時輪轉,晝夜交替,皆有女媧石的靈氣,想要收集這靈氣,化而成神石,非真正悟道者不可。”
“悟道者是何意?”公子赦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