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六年,九重天與魔界展開大戰,一時間天柱折、地維絕、四極廢、九州裂,天傾西北、地陷東南、洪水氾濫、流火蔓延,六界生靈塗炭。
玄帝后人平定戰亂,立下奇功,但仙界也因此遭受重創,遂令重列仙班。至此,玄帝后人之名響徹天下,據聞玄帝后人乃一位翩翩公子,儀表俊俏非凡,其名曰赦。
崑崙山終日大雪茫茫,似是與天相接,實則望而無際。一女子著一身錦繡華服負手而立,大紅色的裙襬應在雪地上格外妖嬈,頭上頂著的金步搖隨風微微顫動。
“主子,我看他是不會來了。”白衣女子緊了緊身上披著的狐裘,哈著氣道。
紅色的薄紗乘著風飄蕩在半空中,微微遮掩住女子的面龐。“他,不敢不來,今時今日卻也由不得他了。今日是我夏離大喜的日子,彩霞映天,連整個九重天都得給我面子,更何況我的夫君呢。”
天色漸晚,風更大了起來,捲起地上的雪花貼在身上令人打起寒顫。
稚殊生了堆火,湊在火邊取暖,她撩了撩自己的白衣生怕被火燃到,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稚殊,你如若怕冷便先回吧。”
“屬下陪主子一起等便是,主子一襲錦繡喜服都不覺寒冷,屬下身披狐裘更不敢說冷了。”
忽而風更大了些,捲起雪花洋洋灑灑,一道光束閃現,忽而一個身著靛色錦衣的男子踏著雪信步而來,不急不慢,緩緩而行。
稚殊猛然站起提高音量道:“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
“不得無禮。”夏離揮了一下衣袖望著男子道:“赦上仙許久未見,更俊俏了些。”
“夏離大人如此稱呼在下愧不敢當,在下只是區區一個修道者,還未能名列仙班,何談上仙呢。”
夏離挑起唇角笑了笑:“你讓我從天明等到天暗,你還有何不敢呢。過了今天,你便是我的夫君了,我說你是上仙你就是上仙,我說你不僅位列仙班,還可位於九重天之巔。”
“他日一句戲言未曾想大人當了真,我…。”赦望著一襲紅衣的夏離不由得嘴角抽搐。
“戲言?赦公子不妨看看這天下間誰敢與我說戲言?你怕不是忘了這登仙的機遇是何人賜給你的?你怕不是真的以為自己修行絕倫足以俯視六界?你的師兄姬凌雲,炎帝后人姜無忘,北冥弟子鯤,白帝坐下二子秋辛、秋衍,青帝坐下的弟子木春、木囂,誰人不想在天魔之亂中一出風頭名震九州?誰不想掌管封仙冊?可為何偏偏是你公子赦?你雖拜在玄帝門下,資質卻也並不出眾,玄帝后人不過是我賜給你的一個名頭,我助你至此,你該知道我的一字一句都並非戲言。”
“大人恩德赦從不敢忘,只怕身份卑微配不上大人…。”
夏離一揮衣袖,手中憑空多出兩個酒杯道:“飲下這杯合歡酒,從此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
夏離的神色間帶著些許笑意,卻又是不容拒絕的堅定。赦抬起的手略微顫抖,卻終究還是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即是如此,大人可否恢復我前世的記憶了,以便提升功力,早日完成封仙大業。”
“也罷,今日你我已結為夫妻,前塵往事也不再瞞你。”夏離一揮衣袖,憑空出現一個蓮花座椅。
“主子…”稚殊剛想開口阻攔,卻被夏離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夫君只需坐在這蓮花榻上,你想知道的一切便可浮現眼前。”
公子赦略微欠了欠身,義無反顧的盤坐在蓮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