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夜再從酒壺中,取出一瓢閃閃發光的靈釀,分別送入他兩人的口中。
阿開在這股靈釀入口後,體內力量激發到極致,那雙眼意識漸漸渙散,隨後沉沉睡去。
江月在這一口靈釀下,臉色發生了很大程度的好轉,變得不再是蒼白無血。
兩人氣海處,突然間出現了兩個扭曲的黑洞。
這兩個黑洞,維持了近一刻鐘,柳長夜雙目炯炯有神,額頭上也流滿汗水。
黑洞褪去,兩人身上籠罩的力量也跟著散去。
柳長夜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大口大口喝著酒壺中的靈釀。
江風雨上前,檢視了一番江月的身體,身體顫抖地道:“這難道就是偷天換日,以假亂真的大手段嗎?”
看著江月體內又多出的聖嬰,再看向阿開體內,更是變成江月破碎的死寂氣海。
江風雨不由激動,嘆道:“柳大哥,不愧是柳大哥啊,竟然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境界。”
江月微微睜開雙眼,不明所以的看著周圍。感受到體內充沛的靈力,不由愣在當場,疑惑道:“太爺爺,我這是?”
阿開此刻也清醒了過來,臉上滿是蒼白的疲憊,在他那黝黑的面板,都是那樣明顯。
阿開蒼白的嘴唇張開,欣喜道:“公子,您真的好起來了嗎?”
江風雨上前摸了摸江月的頭,將一切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都告知了江月。
江月趕忙上前握住阿開的手,悲傷道:“阿開,為了一個廢人,你這又是何必呢?”
阿開神情露出滿足的笑容,道:“公子,您能恢復就夠了,能看到這樣的公子,阿開就心滿意足了。往後沒有阿開鞍前馬後,遇……遇事不能像往日魯莽才是,家主到底是您的父親,他不會不管您的,這點我比您更清楚。”
“咳……咳……”說著阿開咳出大量的黑血。
江月忙問道:“老前輩,阿開這是怎麼了?”
柳長夜嘆道:“他體內的破碎氣海,本就不屬於他,無法主導支撐自然是維持不了生命力。而他完整的聖嬰,即使不屬於你,也是在我透過靈釀洗煉到純淨後,得以融合入你體內為你所用,可他體內的破碎氣海,已經是壞死了,所以做不到這般。”
阿開瞳孔逐漸渙散,開始自言自著:“公子,您在哪?阿開怎麼看不到您?”
“我在,阿開,我在,我在這。”
江月緊緊握住阿開的手,眼淚止不住落了下來。
阿開笑呵呵道:“其實沒有遇見少爺之前,我一直很孤單,我沒有家人,直到遇見少爺,我才覺得自己活著像個人。少爺啊,我不在後,您不能再意氣用事了,答應我好嗎?”
過去,江月外出挑戰比自己強的高手,受重傷之後,都是阿開默默將他揹回家。
那一次,江月被林滄海廢掉丹田,直接是嚇得阿開像個孩子一般,哭著將自己家公子揹回龍鳳山莊。
“公子,阿開好冷啊。”阿開突然痛苦的蜷曲著身子。
江月緊緊抱著阿開,眼淚早已經是流得滿臉,不知鼻涕還是淚水。
“公……公子,好……好活著啊。”當阿開說完這句話,便是完全失去了氣息。
這是一個忠心之人,這樣的人值得被尊敬,哪怕在他人眼裡,他只是低賤渺小的隨從。
可他這種,為了主子敢以赴死的行徑,反而是比一些所謂高貴的人,都高尚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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