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鐵力這一劍變得更加堅定。
黑袍聖君驚恐打出數道勁氣,可都皆被這強大的劍道之力瓦解殆盡,鐵力如今的力量已經超越了自身數倍,哪怕任何一名旗鼓相當的聖君在此,也定不能接下。
鐵力手中寒霜將要斬下時,傳送殿中飛出一名手持黑氣纏繞長刀的身影,迅速而來,他周身黑氣澎湃跟鐵力碰撞在一起,刀劍觸碰爆發出強大的聲浪。
二人雙雙半空中倒射出百米,鐵力再也忍受不住體內的強勢,吐出了一口黑血,刑絕也是不好受,他渾身黑袍處處破爛不堪,清晰可見道道劍傷深可見骨,就連貼身的護身軟甲也沒能擋住被撕裂。
來人,正是被鐵力甩開的血魔教少教主,刑絕。
見來人,那名驚恐的血魔教黑袍聖君,頓時單膝跪地,恭敬道:“參見少教主!”
刑絕手持魔刀,擦拭了嘴角的血跡,將身上的黑袍和軟甲扯破,露出一副白皙的面容,他兩鬢如墨勾畫,一雙黑白分明的瞳孔。
乍一看,竟有著如同女子一般的錯覺,可再加上那副硬朗的身段,卻是沒有癮君子的感覺,反而是有一些邪性。
刑絕自小就顯露出過人的修煉天賦,一直是刑成空的驕傲,在他十三歲的時候,就將修為突破到了聖心境界。
當時外出歷練的刑絕,偶爾間得到了名為魔刀訣的功法傳承,隨後甘願自廢原本修為。
得知此事後,刑成空極力阻攔刑絕的莽撞,可刑絕毅然選擇了修煉魔刀,在刑成空心中認為,血魔教的千古傳承並不下於任何功法。
血魔教代代相承的鎮教功法,乃是一種名為血神錄的古老功法,雖然修煉血神錄無法直接面對日光。
可這也只是限於聖宗之前,一旦血魔教的強者跨入聖宗境界返璞歸真後,就能如同正常人一般再度直面日光,不再受白天的排斥。
刑絕修煉的是魔刀訣,雖然平日都是身披黑袍,卻也不受日光影響,他冷道:“廢物,為何不去攻青影宗山,在此做甚?莫非是想臨陣脫逃?”
聞言,這名黑袍聖君嚇得一陣發抖,趕忙道:“不不不,少教主,是教主吩咐讓我在此等候您的到來,教主擔心……”
未等他把話說完,刑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好了,你滾吧!我這不需要你。”
這名血魔教黑袍聖君,眼光死死的望著遠處盤膝而坐療傷的鐵力,道:“少教主,那他……”
刑絕聞言,頓時怒道:“我說了,讓你滾,聽不懂嗎?”
被刑絕這麼一喝,這名黑袍聖君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了。
原來他想擒拿住對面重傷的鐵力,這對於他來說可是大功一件,如若此時挾持劍聖養子鐵力,那無疑是給了青影宗束手無策的難題。
鐵力的身份擺在那裡,堂堂東域劍聖的養子,任青影宗如何都不能忽略,屆時刑成空定會嘉獎於他。
從此他在血魔教的地位水漲船高,那豈不美哉?
可是事以願為,偏偏來的人是刑絕,這位主,可不是好惹的,哪怕教中長老大人物,都是不敢隨便得罪的人。
不過轉念一想,若不是刑絕趕來,剛才鐵力那一劍,他真不敢說能接下。
黑袍聖君離開後,鐵力收起手中的魔刀,抬步瞬息來到鐵力身前,道:“鐵力,看來我們還有一戰,殺一個絲毫沒有戰鬥力的你,對我刑絕來說是一種侮辱。”
鐵力睜開眼睛,疲憊地看著刑絕,他此刻體內已經是油盡燈枯的地步。
一身灰白的布衣幾乎被鮮血染紅,無力到想要站起身都是奢望。
若此時,刑絕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鐵力深吸了一口氣,道:“刑兄,今日我鐵某人栽在這裡,算是認了,我的命你只管拿走便是,我毫無怨言。”
刑絕那邪性的白皙面容,頓時流露出不屑,他瘋狂地仰天大笑起來,道:“鐵力,枉我刑絕一向視你如宿敵,殺一個沒有反手之力的你,那是玷汙我的刀,你走吧!”
鐵力詫異地看了一眼轉身漸漸消失的刑絕,也沒有多言,而是盤息恢復了一下,艱難站起身來,一雙手也隨即攙扶住鐵力。
轉身看,竟然是燕紅塵,鐵力不悅,道:“小師弟,你為何又折返回來?”
燕紅塵神色凝重,道:“大師兄,宗門恐怕是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我剛才用趙閣主留給我的傳音符石,嘗試了溝通,可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鐵力點了點頭,道:“無妨,我出來時,宗主或許是料到會有這一遭,早已經安排了你我返回上山的密道,這條路,宗門中只有一部分高層知曉,流光符給我。”
燕紅塵將鐵力給他的流光符石遞了過去,只見鐵力在符石上搗鼓了幾下,似乎像是在刻畫符石?
燕紅塵驚訝道:“大師兄莫非你是符師?”
鐵力笑道:“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跟隨宗主修煉過一段時間,宗主他老人家是東域為數不多,並且造詣不低的符師。”
聞言,燕紅塵這才恍然,難怪青沐風每次叫燕紅塵前去的時候,總愛搗鼓著幾塊石頭,起初還以為是在修煉吸收,原來是在刻畫符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