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都讓林南弦一次性說完,景祀發現林南弦變了,變得事事獨立,甚至有些避著他,心裡就有點不高興。
他皺了皺眉,手指緩緩收緊,他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沒什麼可以利用的,這女人才不再賴著自己?
以前的林南弦,沒什麼大腦,經常像個獅子一樣見人就咬,可現在林南弦卻又像一陣風,他怎麼也抓不住,每次以為靠近了,又忽然之間就遠了。
他手指輕輕的摩挲褲縫,隔著手機,與林南弦互相保持沉默。
還是林南弦最先打破沉寂,受不了這種寂靜說道,“我馬上要去上班了,你也要上班了吧?別遲到了,記得吃早飯,別餓著肚子,那我掛了啊。”
語速飛快說完,林南弦直接結束通話,然後猛地喘了口氣,伸手敲著頭。
原本想淡淡的說完就掛,到底還是忍不住關心了他一句。
狠狠撓了撓頭髮,她為什麼要關心景祀啊?為什麼?!
而那邊,景祀本來心情不甚美妙,可以聽林南弦還知道關心自己,立竿見影,心裡瞬間就舒坦不少。
轉身收拾自己,故意把會議推遲十分鐘,認認真真的吃完早餐才去上班。
從那天開始林南弦就不在回別墅,而是待在療養院裡跟林南陽在一塊,她想快點治好她哥的病,爭取快點獨立。
於是在工作之餘,訪問了好多中醫,發現針灸按摩似乎有效,她就給哥哥請中醫師傅,專門來療養院給林南陽做治療。
從下屬那兒得知林南弦這一切行動,景祀拄著下頜沉默。
他已經有半個月沒見到林南弦,每次問對方回不回來,答案都是不回。
一眨眼他眼中冰霜漫天飛,整一天,公司上上下下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生怕自己做的哪一點不對,又惹他不高興。
秘書更是如臨大敵,在他身邊待了超過半個小時,就已經到極限。
沒辦法,實在太壓抑。
他先找理由出去給景祀倒咖啡,躲在茶水間,就偷偷的跟林南弦打電話。
接到秘書的電話,林南弦很驚訝,連忙問,“沈秘書,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沈秘書左右看看整個臉都垮下來,拿手捂著嘴悄悄說,“當然有事兒了,林小姐,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您要是再不回來,我們景少就要內分泌失調,我們公司要集體短壽十年啊!”
說的這麼誇張,額頭掛下三滴冷汗,林南弦乾巴巴的問,“沈秘書,你這說的,我最近很忙……”
“求求你了,林小姐,你在忙,你也回去看看吧。你都多久沒回來了?我們少爺每天拿著手機盯那個號碼,那是望眼欲穿,恨不能把屏給盯穿了!就等你打電話過來,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吧?打個電話也成啊……”
跟秘書好說歹說一通球,林南弦是左擋右擋,最後實在擋不過去了,只好答應下來,會幫忙安撫。
掛了電話,林南弦呆呆的坐在原位,整個人靈魂出竅良久,撲哧一聲,莫名的自己把自己給逗樂了。
原來她躲避景祀,讓景祀這麼不高興啊?
突然就心裡莫名湧起爽快的感覺,隱隱的覺得,或許自己在景祀心中的地位,比自己想象中的替身還要高那麼一點點呢?
不過那也是瞬間感覺,大夢初醒一場重回一世,她早就告訴自己,再不能像以前那麼愚蠢。
她小心翼翼的想自己還在景祀身邊,可不能讓景祀不痛快。
正好,經過半個月兩個療程的治療,林南弦發現自己請來專門給林南陽治療的師傅好像沒什麼真本事,林南陽的情況並沒有很明顯的好轉。
她心想,或許在找別的老中醫會有用呢。
於是這天,她破天荒的先發了條簡訊給景祀,問他回不回來吃飯,她這幾天演戲也沒那麼忙了。
本以為景祀會馬上回復,可她等了半天,才從那邊默默的發了一個嗯字過來。
盯著簡訊中,尤其簡潔的一個字,還有那一個標點符號,林南弦嘴角抽搐。
有點懷疑沈秘書是不是在忽悠她?
這看起來像是想見自己的態度嗎?這麼高冷!這麼霸總!
可總歸別人也回了她,林南弦也不計較什麼了,早點跟導演打個招呼,晚上的戲就不拍了,推到明天吧,還沒到五點就完成自己的那部分,林南弦直接回秋月閣別墅。
阿姨早就聽她吩咐買好了食材,正等著她。
“林小姐,東西都準備好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嗎?”保姆恭敬問道。
林南弦檢查了一下食材,拿過圍裙套在身上,頭也不回揮手說,“沒了沒了,乾的很好,今天家裡就不用你們伺候了,你們都先回去吧。”
保姆阿姨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