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開槍?”
這個問題把喬治問愣了:剛剛晚一刻開火,白玥那顆漂亮的小腦袋就得開花。可沒想到自己救了人,第一句聽到的居然不是感謝,而是責難。
這實在很令人傷心……
喬治張了張嘴剛想解釋,結果第二句責難又追了過來:
“你想把日本人都引過來嗎?”
這一次的責難來自於楚天行,他已經解決了那個日本兵。不過他顯然罵的不是時候,喬治立刻就火了——他正覺憋屈呢。
“第一個衝出來的人哪有資格說我!”
“你什麼意思?”
“難道我說錯了?我們是來偵查的,不是來逞英雄的!如果你們中國人沒有熱血上頭,後頭也就不會演變成這樣!”
於是沉默。
空氣迅速凝固。白鳳凰的眼神更現凌厲,而楚天行也愣住了。
他看著喬治,他的臉上、身上全是血,這使他看起來分外猙獰,可他什麼也沒說,既不解釋,也不辯駁,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看著,安靜得近乎嚇人,安靜得有一瞬間喬治甚至覺得那不是一個人。
張昀捂臉,喬治說了一句絕對正確卻絕對不能說的話。
“我說錯了嗎?!”喬治大聲問。
沒人回答他,白鳳凰冷漠地把頭撇開,楚天行什麼也沒說地轉身朝那幾個俘虜走了過去。而張昀……
只能嘆息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說錯了嗎?”喬治忍不住衝張昀抱怨。
他是對的,他們的確不該多管閒事,否則喬治也不用開槍。可楚天行和白玥也是對的,下頭的這些俘虜對他們來說是同胞,也是父母、是兄弟。
沒有人能夠看著自己的父母兄弟被虐殺而無動於衷。
那麼誰錯了?
楚天行走向那些俘虜給他們鬆綁,白玥則取出乾糧和水分給大家,一切都在沉默中進行著,那些俘虜泥雕木塑著任由他們擺弄,似乎還沒從獲救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別怕~”白玥柔聲安慰,“我們是中國人。”
相同口音的方言讓這些劫後餘生的人們終於相信了被救的事實,他們的眼中漸漸有了神采。
他們緩緩地向乾糧和水伸出了手,卻又閃電似的縮了回去。
因為他們看到了一頭金毛獅王正向他們走來。
那是喬治,他是想上去給白玥幫忙地,結果卻把這些從沒見過外國人的村民嚇了一跳。
“別怕,別怕~”白玥忙道,“他是美國人。姓美的是盟友。”
她花了好些功夫解釋,才讓村民們重新鎮定下來,不由得扭過頭狠狠瞪了喬治一眼:
“長成這德性就不要出來嚇人!”
喬治懵逼,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又做錯了。姑娘恨恨地從他手中奪過水壺。
“謝謝。”
這一聲低得猶如呢喃,含糊得堪比夢囈。喬治一時沒聽清,下意識地就追問:
“對不起,你剛剛說什麼?”
結果這個問題又換回了一個惡狠狠地瞪視。
“我說話了嗎?”
“好像是……”
“你哪隻眼睛看到了還是哪隻耳朵聽到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