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光恍恍惚惚的暈了過去,又做了個夢,夢裡有一片雲霧,她漫無目的往前走,路上偶遇了一個女孩,隱在雲霧裡,看不清長得什麼樣。
但施夷光看得見那個女孩帶著寵溺的笑,一直默默的看著她,還默默的陪她往前走,讓她這條孤獨的路上有了個伴,不過走著走著,那個女孩停下了,對她擺擺手,往後退,就消失不見了。
那個女孩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施夷光確定,這條路上,又只有她一個了。
施夷光夢中驚醒,呆坐了一下,才驟然想起來,喊:“月心,月心,你在哪?”
“她死了。”旁邊一個老頭子說。
“死了?”施夷光喃喃的重複,是啊,她想起來了,甘月心死了,被捅了那麼多刀,怎麼可能還活著。
呆坐了好一陣,施夷光猛地跳起來,抓住某個校董會衣領,咬牙切齒:“你們為什麼要殺她,抓住她不行嗎,為什麼要殺她。”
這位能年齡可以當施某人太爺爺的老校董並沒有生氣,反而輕輕嘆了口氣:“我們也不想殺她的,活的肯定是比死人的有用的多,其他不說,至少可以逼問出來一些東西。”
“不過這是戰爭,我們得有最壞的打算,必須得在第一時間摧毀敵人的還手能力,這不僅僅是戰鬥需求,更是對執行者生命安全的負責。”
“如果我們留手了,沒有第一時間的廢掉她,她反手殺傷我們執行人員怎麼辦?所以我們的攻擊只能飽和溢位,而不能短缺不足。”
“你們就是這樣,冉七惜學姐被你們殺了,韓鳴學長被你們逼死了,赤學長被你們抓起來了,現在又把月心也給殺了,你們就是這樣。”施夷光熱血上頭,根本不講道理。
什麼徵兆都沒有,學院突然就把她塑膠閨蜜給捅死了,哪個能接受得了!
“你們就是打著正義幌子的惡勢力。”施夷光惡狠狠的脫口而出:“甘月心她幹什麼了?殺人了,還是搶劫了?她犯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你們就什麼都不問,直接把她打死。”
那老校董還是不生氣,只是淡淡的說:“你以為她真的是她?她真的如同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害?”
“你看見的都是她想讓你看見的,你以為的都是她讓你以為的。她的心思算計之深,根本不是你這個小小女娃兒能理解的。”
施夷光依舊惡狠狠的搖頭,根本不信。
“從你還穿開襠褲的時候,她就開始監視你了。你以為你和她相遇只是巧合?錯了,都是她的安排,她從威海衛跟到了建安,你一直都被她擺弄。”老傢伙嚴肅的說,“你從頭好好想想,就不覺得她有哪裡不對勁嗎?”
施夷光怔了一下。
“對於你來說,她是你的朋友。可對於她來說,你只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