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剛從連城璧手中要了前三個受害者的住址,卻謝絕了連城璧的幫忙,只帶著沈追星離開了烏家。
求不得打發了手下家人暫時回到包下的住處,自己帶著李無情搖搖晃晃的遠遠墜在沈追星的身後。
紀剛看了看身後,皺眉道:“這小子一臉無賴相,又遠遠的跟著你,是你的小弟嗎?”
沈追星笑了:“如果當今大明朝要搞一次富豪排行,這小子一定能進前十呢!”
紀剛一聽,換了一副笑臉道:“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跑到後面給他先請個安呢?”
“不必吧,你可是堂堂的錦衣衛副指揮使呢,不需要像他這個平民老百姓磕頭請安吧。”沈追星微帶著嘲笑的口吻說道。
“兄弟你有所不知,就算是混上錦衣衛,都指揮使又怎麼樣呢?大明朝開國至今,錦衣衛都指揮使一共產生過三位,前兩位都不得善終,只有第三位宋忠還行,被打發去了遼北苦寒之地,看守燕王朱棣,如果得到的情報來看,宋忠離給自己送終也不遠了。”
“前期李景隆故意整我,讓我去追斯波義美,好在遇上你和鐵中英才化險為夷,事後又得到齊泰的大力推薦,才混上這個副使的職位,但說不定哪一天又革職回家,沒準我還會跟在你那個小兄弟後面就混呢。”
沈追星心中這才明白,紀剛如此的看重自己,是背後得了齊泰這個高人的指點,同時也看到在朱允炆朝廷陣營中,齊泰和李景隆之間已經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幾人馬不停蹄的連續走訪了三家被害者家裡,兩個時辰過後,已經是下午時分,四人才拖著疲憊的步伐往府衙走去。
“從我們剛才調查的情況來看,把烏守白關押起來,或許也非全無道理。”紀剛半開玩笑的說的。
“這三個被害人確實有一個共同點,都是知書達理的書香門第,家教甚嚴,家境都不算貧寒,多少還有一些錢,有一家還可以稱得上大富之家。”沈追星總結道。
“你忘了說最重要的一點,這三個女子早年都曾經拜烏守白為師,跟他學過書法。”紀剛補充道。
沈追星很不情願的點點頭,紀剛剛才雖然說應該把烏守白關起來只是玩笑,但是追星知道一點,這幾個女子的死,或多或少真的和烏家扯上的關係。
“一會兒我要回鎮江府的仵作房檢視最新的屍體,你如果不方便可以不去,回頭我告訴你就是。”紀剛很“體貼”的說道。
“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會從頭跟到尾,一定會把這件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幾人回到鎮江府衙,來到仵作房外,紀剛卻把求不得擋在門外:“沙公子,你這個年紀的年輕公子,最好還是不要看到裡面的場景,相信我只是為你好。”
仵作掀開了蒙在屍體上的白布。
這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年齡應該在十四五歲,本來應該潔白如玉的面板,此刻卻變得慘白無光澤。
仵作向紀剛彙報說,此女全身上下除了在脖子處有一道明顯的勒痕之外,再無其他外傷。
銀針測試也無中毒跡象,內臟完好無損,應該沒有受到明顯的內傷。
“死者的衣服在哪裡?”
“打更人報案後,我們抵達現場時就這樣,沒有發現死者的衣服。”
“當時也是現在這個手勢嗎?”紀剛注意到這個死者雙手合起,打出一個奇怪的手印造型。
“紀剛,真是奇怪,你看她嘴角微微上揚,瞳孔放大,臨死之前應該處在一個極度興奮的時刻,這是為什麼呢?”
沈追星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原本嚴肅的紀剛聽著微微露出笑容,他壓低聲音對沈追星說道:“兄弟,這就是你的經驗不足了,此女在死前的一剎那正在與人歡好,所以才會留下這樣的表情,以後你就會懂的。”
沈追星聽了頓時滿臉通紅,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他問了一個很有好的問題:“早期的兩個死者被發現時,是不是和這個死者的狀況一模一樣呢?”
那仵作點頭道:“的確如此,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表情,同樣是被人勒死。”
沈追星又繼續問道:“你們有沒有測量過這三個女子脖子上的勒痕的深度和寬度是否一樣?”
仵作滿臉羞愧的搖頭。
“沒關係,你憑著記憶好好回憶一下。”沈追星鼓勵道。
“確實如此,想起來每一次的勒痕都是一樣的。”仵作回憶後,肯定的回答道。
見再也查不出任何新的情況,紀剛和沈追星便離開了仵作房。
“現在最起碼可以肯定,這三起姦殺案是同一人所為。”紀剛肯定道。
“你說死者在和人歡好的那一剎那,被人突然勒死,那是不是可以斷定,殺手和死者應該認識?”
“有可能認識,那也有可能死者被人提前下了迷藥,銀針只能試毒,卻無法查出是否有迷藥存在。這個你久闖江湖,應該比我更懂。”
“死者被人收拾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放在那裡,又做出奇怪的造型,這又是為什麼?”紀剛百思不得其解,便來詢問沈追星。
“我想殺手是想表達某種意願和想法……”
“你是說這個殺手想告訴我們他的某種意願和想法嗎?”紀綱睜大了眼睛,覺得沈追星的話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