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在五軍營中待了十數天,沈追星不但將自己的大無相功傾囊相授,同時還傳授了兩招西歸劍法。
瞿良才本人已經兼峨眉青城兩家之長,能夠同時使出兩種不同的內功,沈追星心想有此基礎,瞿良才本人又絕頂聰明,是個練武的人才,再增加一兩道內氣,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然而事與願違,無論沈追星怎麼調理,瞿良才只能做到將兩種真氣融會貫通,再多一道都不行。
沈追星暗歎一聲,自己在一天一夜之間悟出九道真氣執行之法,本來以為自己能夠做到,別人照此方法也能做到,然而……看來上乘的佛道武功真的講究緣分。
好在瞿良才對西歸劍法領悟得特別快,沈追星又多留了十多天,將剩下的幾招全部教完,同時又利用自己體內強勁的真氣替瞿良才,擴充經脈。這樣一來,在不增加內力的情況之下,瞿良才也可以在一週之內發出雙倍的內力,即使遇到比自己高明的對手,也可以短時間克敵制勝。
如此一來,沈追星前前後後在五軍營一共待了將近一個月的時光。
這一日忽然心念一動,再也不願停留,便欲返回京師。
瞿良才苦留不住,沈追星笑道:“我就是回一趟京師,你們五軍營駐紮在京師城外,咱們一個城裡,一個城外,只是隔了一道城牆而已,又不是遠隔千里,不再相見,搞得像生離死別似的。你公務纏身,不能擅離職守,我沒事的時候隨時會來看你。”
沈追星慢悠悠地從城門進了城,見城門口果然沒有抓捕他的海捕公文,便放下心來。
對於官府的追捕,他從來是嗤之以鼻,但卻不願意因此而連累了住在他家中的喜寧和喜晴,這兩個女子受盡了人間的苦楚,沈追星只想給她們一個安穩的家,當然也不願意連累”神通廣大”的蘇奕純。
京師人來人人我,繁華依舊,沈追星快步走向自己位於狀元巷的“家”。
離巷口還有一段距離時,沈飛星看見幾十個彪形大漢守在四周,只見這些人一個個太陽穴高高鼓起,身背腰刀,雖然身穿便服,但一看便知道是公家之人。
沈追星一愣,如果是守株待兔,這樣做也未免太大張旗鼓了,正猶豫要不要施展輕功,偷偷進去看看,這時候自己的家門突然開啟,裡面走出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看樣子是那位女子送走那位年輕男子。
沈追星仔細一看頓時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那男子不是別人,甚是當今皇帝朱允炆,送他的女子自然是“青狐”蘇奕純。
看他二人的樣子,朱允炆如同普通的熱戀中男子一般,雙眼露出痴迷的神色。
蘇奕純給人一種始終保持著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的感覺。
沈追星遠遠的閃開,在這隊微服私訪的人馬離開後才敲響了自己家的大門。
開門的是喜晴,見到沈追星後,發出了喜悅的驚叫聲。
喜寧聞聲後也走了出來欣喜異常。
蘇奕純則靠著大廳的門框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就在那一剎那,有一股暖流湧向沈追星的心田。
那是一種早已消失,卻有熟悉無比的感覺,小時候,每一次自己從山上抓來野兔、或者從小溪裡抓來魚兒,在黃昏歸來,看見自家的茅草屋升起裊裊炊煙,進到屋中,看到阿爹沈恆早已做好了飯菜,正端著酒壺等他歸來,阿黃搖著尾巴在他身邊轉來轉去……
見沈追星怔怔的看著自己,蘇奕純走上前去,挽起沈追星的胳膊,將他請進內屋:“怎麼一個月不見就不認識我了嗎?”
沈追星笑道:“怕到時候是你不認識我吧?都快成娘娘啦!”
“你都看見了?我這不也是為了保你,保住這個宅子嗎?”蘇奕純露出招牌式的清純加狐魅的笑容,“再說我絕對不可能嫁到皇宮裡面去。”
“按照現在的發展節奏,你嫁入皇宮不是必然的事情嗎?”
“作為皇帝朱允文缺美女嗎?”
“應該不會缺吧,聽說皇帝都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呢。”
“沈大俠你見多識廣,能不能告訴我,建文帝朱允炆他缺什麼?”
沈追星搖搖頭:“你問錯了人,或許哪天我替你問一問朱允真。”提起公主,沈追星的心一熱。
“那我來告訴你他缺什麼,他缺的是——他永遠得不到的東西或者人。自古以來,所有的皇帝都有這樣的遺憾。”
沈追星,想想覺得很有道理,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就是你想得卻得不到的東西,所以佛家三苦中有一苦便叫做求不得。
“所以,你和朱允炆……你們沒有……那個?”沈追星支支吾吾的問。
“每次我只是在這裡和他相見,而且只是下棋聊天,這一點喜晴和喜寧可以作證。所以我們當然沒有……那個,不信你沈大俠今晚就可以進行檢查……”
關鍵時刻沈追星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避開了這火熱的話題。
蘇奕純氣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沒膽鬼!”
就在這時院外又傳來了敲門聲,沈追星趁機站了起來,“我去開門。”說完一溜煙兒的跑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