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國卻不依不饒,追上去拽住安晚的手腕,“小晚,你再看看我,我是爸爸啊!”
“我說了你認錯人了!”安晚奮力一甩,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停下來看他們的“爭執”,於是安晚朝路邊的計程車招手,絕塵而去。
透過後視鏡能清楚地看見安建國蹲在地上,說不出的內疚,用手杵著頭盡顯心酸。
逃跑的那一刻安晚像極了落荒而逃的小鹿,在美夢破碎的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裡,無數個安建國追著自己跑的噩夢,在夢裡,安晚拼了命的往前跑,她怕自己只要停下來就會看見安建國那張猙獰的面孔,可跑的太快一不小心就掉入萬丈深淵,醒來時一頭冷汗。
多年以來,她不敢想任有關於安建國的任何回憶。
車窗外的陽光熾熱且刺眼,可自己卻格外的冷。
回到家裡,還是空空蕩蕩,安晚還是習慣性的發了簡訊給顧凌晨,“今天我見到安建國了,可我卻懦弱的不敢面對,你早點回來好嗎,我在等你。”
今天所有的一切對於安晚來說無非是雪上加霜,如果顧凌晨沒有消失,也許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的那一刻,自己就會選擇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他的世界裡,可是現在她一定要等他回來,親眼見到他平安無事才能安心。
她相信命運不會如此不公,既然已經帶走了自己的健康,那一定不會帶走自己的愛人。
安晚想忘記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關於顧凌晨失蹤的訊息,安建國的出現。於是一下開啟兩瓶酒,一杯接著一杯,片刻過後意識終於模糊。
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顧凌晨,我現在變成了和他一樣的人,其實我很討厭喝酒,可是隻有這樣才能見到你啊。”
客廳裡,安晚的手有了明顯的麻木感,繼續伸手去倒,不料酒杯忽然滑落在地,一地的玻璃渣,一片狼藉。
安晚頂著沉重的腦袋緩緩起身,有一種明顯的疼痛感,仔細一瞧原來是沒有穿鞋,腳被刺破,鮮血淋漓。
夜已過半,安建國的臉,一個個破碎的酒瓶,全部浮現在腦海裡。
最後,出現的是顧凌晨的臉。
“你回來了,真好。”安晚抱著顧凌晨,很不真實的感覺,這應該就是做夢吧!
顧凌晨回來時穿著黑色風衣,看見醉倒在地的安晚眼裡盡是心疼,又瞧見安晚還在流血的腳,還有一地的玻璃渣,一把將她抱回臥室放在床上。
隨後轉身欲找醫藥箱,手卻被安晚拽住,她看見顧凌晨的身影開始醉語,“不要走好嗎?我不想一個人。”
顧凌晨蹲在她身旁,輕撫她的臉頰,“晚晚,我不走。”
說完安晚慢慢閉上眼睛,終於徹底睡去。
顧凌晨用嫻熟的手法替安晚包紮腳傷,完畢之後目光全部落在她的臉上,“晚晚,以後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安晚又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全是顧凌晨,可醒來時他還是沒有出現,就連關於他的氣息,也快消失殆盡。
忽然看見自己的腳,心裡有了答案,昨晚不是做夢,顧凌晨一定回來過,立刻掀開被子去了客廳,只見李言歡在廚房做飯。
“起來了,你昨晚是喝了多少啊?滿屋子全是酒味。”李言歡一臉嫌棄地說。
安晚低頭,有些失望,“昨晚是你幫我包紮的傷口嗎?”
李言歡不太確定地回答:“可不是嗎?我來的時候這裡可亂了。”
“謝謝啊!”說完之後安晚的笑容瞬間全無。
“言歡,我要辭職。”安晚在飯桌上同李言歡說。
“咳。”李言歡一口菜還沒嚥下去,連忙喝了一大口水,“你要辭職?”
安晚面色平靜,“嗯。”
“為什麼?是因為顧凌晨嗎?”李言歡放下手中的碗筷,坐直了身體問道。